吴新桥语气平静,“我不想对你们动手,如果你们还有意识,请不要再靠近我了。”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扭动了一下颈部。
昏暗荒芜的道路上一片猩红泥泞。
无数身体腐烂扭曲、脸部畸变凸起得像个的生物,勉强还能辨认出一点人形;
它们四肢匍匐在地面上,嘴里发出阵阵尖锐的尖叫声,猛然朝着同一个方向扑了过去。
扑哧一声,一道锐利银光划破昏暗的环境,让周围的空间都发生了短暂的滞空和扭曲。
一条被银白金属体包裹的手臂,像撕碎一张布帛似得,直接撕裂了这个怪物的胸膛,恶臭的血浆滴滴答答落了一地,手臂的主人一抬手,分割了怪物的身体。
抽出之时那只锋利的机械爪,已经完全被血浆染得透红,溅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在下一只怪物扑过来时,身形高瘦的青年反手一抓,捏住了对方的头颅,一个用力将其捏爆。
“啊”那张苍白的、过分的绮丽的面孔上,如今满是不耐。“真让人不爽。”
在血腥和污染的刺激下,祁邪体内的野兽基因开始发挥影响,他黛紫色的眼瞳缩成一条竖线,想要撕裂一切的暴虐蠢蠢欲动,被他压了下去。
他抬起长腿,踩着脚下厚重的血浆和因污染而稀烂的尸体,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祁邪想伸出手抓一把凌乱的半长发,以此来缓解一下内心的烦躁和嗜血。
但低头看了眼染了血污的手掌,想到出去后很可能会被娇气的女孩儿嫌弃污糟,他犹豫一下还是放下了手,鲨鱼齿一嗤骂了一声。
“玩儿够了没”他微微歪了头,黑发垂到肩头,发出嘎嘣响声。“玩儿够了就滚出来。”
在祁邪的身后、脚下,歪歪扭扭躺着二三十具腐烂的尸体,都是以颇为血腥的手段被直接撕裂。
他没多少同理心,对于这些已经不是人的污染物,就更没有了。
只不过是撕了张纸币,再一眨眼,他就来到了这里,身边的元幼杉也不知去了哪里,一下就让本就脾气不好的狗勾炸了毛。
四周一片荒芜,看起来是个并不繁华、甚至还有些落后的小镇。
镇口的路上修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池山桃花坞,却处处透露着诡异。
最开始他所处的环境不是这里,而是一个又脏又破的手术台,他被绑在台子上,周围是好几个拿着锯子和砍刀的人笑得欠揍,似乎想切割他的身体。
作为人形武器,祁邪哪里受得了这个憋屈,他直接挣断了身上的锁链,把那些分明是污染物的家伙锤烂。
紧接着,他眼前的环境一转,便从逼仄昏暗的黑作坊,变成了一个镇子前。
而后又出来了一群污染物怪物,前仆后继冲他扑咬而来。
祁邪知道这里肯定不是真实世界,应该是畸变中搞得鬼。
他所有的愤怒和焦躁,都来源于消失了的元幼杉,他怕不知被卷入哪里的小公主会遇到危险。
右爪收紧时,那些冰冷的金属碰撞发出声响。
祁邪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周身散发出去的凶戾污染,将周围的环境都开始扭曲。
他像一只恶犬,开始主动在领域中搜寻的污染物的踪迹,凡是过境之处都被他撕裂、破坏,简直比怪物更像怪物。
既然躲着不愿意出来,他也懒得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