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昨天细声细语和自己讲的,工作和身体要紧,时间紧有什么话可以以后再说,不要用休息的时间再跑来医疗所
祁邪眼都不眨就道“吃过了的。”
话音刚落,他空腹工作了好几个小时的肚子,就这么巧得不合时宜地响了。
声音还不小,正正能被元幼杉听得真切。
她绷不住轻笑一声,从病床下面的架子拿出一个塑料饭盒,递给了祁邪。
“今天中午在食堂打了一份饭,你在外面吃点东西,等我一下吧,我收拾好东西就走。”
手脚僵硬的高大青年点点头,一板一眼接过印着黄白雏菊的饭盒,而后走出了病房的门。
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大娘,又拍了拍元幼杉的手
“婶子给你把过眼了,人是怪傻的,不过看着就是个心眼实诚的孩子,眼睛里头都是你”
元幼杉哭笑不得,“不是的婶子”
“羞什么,婶子又不是那老古板的人,你以后是得身边有个靠谱的、知道疼人的贴心人,才让人放心呢”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元幼杉知道这个萍水相逢的大娘是真的为自己好,也就一声声应了下来。
等到她提着包离开病房时,病床上的大娘连声叹着气。
一旁的儿媳妇笑道“妈,你才和人家相处几天啊,就这么舍不得那姑娘了”
“那丫头啊眼神干净,就是看着让人心疼,小小年纪肯定吃过挺多苦头。”
儿媳妇不以为然,觉得她家老太太在说笑,眼睛里能看出什么东西。
她往茶缸里倒了杯水,“这医疗所的条件不太行啊,刚刚我去打水的时候那热水细细一点,等了半天才接了小半壶,妈等你骨头养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去上城那边的医院吧。”
大娘只摇头“今年世道难啊,旱灾的天里水就是金子,国家给供就该感激了。”
医疗所大厅,祁邪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等候。
他个子高大相貌又格外出众,还穿着一身搜救队服,在人来人往的医疗所格外搭眼,不少小护士和经过的人都下意识地多看他两眼。
此时被誉为队内神枪手、格斗王的祁警官,手里拿着一个就比他巴掌大一些的雏菊饭盒,和他一身硬汉气质格格不入。
他剑眉绷紧,握着饭盒的神情像是把着一枚炸弹;
实际上无意识的小动作,暴露了他心里的兴奋和高兴。
饭盒祁邪已经打开看过了,里面就是普普通通的食堂饭菜,但一想到这是元幼杉专门为自己打的饭,他心里又喜滋滋得直冒泡。
再想到搭眼看到的、排列在架子上的另一个同样的小雏菊饭盒,他心里更是难言地快乐。
自己和姐姐用到了同款
就像大学时宿舍里那个天天和女朋友穿情侣服的室友一样,小饭盒自然也可以勉强看作情侣款。
尽管祁邪也看到了其他病床架子、床头放着的一模一样的雏菊饭盒,甚至于几个经过的病人手里,就拿着同款这不过是医疗所统一定制的、从一个工厂批量生产的饭盒。
也就是说,其实整个医疗所都和元幼杉用着同款。
但他仍然高高兴兴。
毕竟单纯的狗狗是很好满足的。
只要一点点糖,他就可以很快乐了。
“怎么没吃不合胃口吗”
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让青年脊背如过电般得一僵,本已经降下热度的耳廓,又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