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在马戏团随意触碰他人的面具是犯规的,你会受到老板的惩罚的”
身后的人轻笑着,声音是个年轻女人,“你很怕别人看到你的脸”
谁特么不怕
虽然地下马戏团的存在,在贵族同僚中早已是共识,他们平时也会隐晦地交流一些玩乐心得,但没人蠢到直接暴露自己接触违法组织,毕竟大家还都有家庭有地位,必须要脸。
他额前的撞击钝痛,可又反抗不得,又委屈又愤怒,“这位女士,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得罪你吧”
男人说话的声音一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墙角的一条铁链,以及铁链连接禁锢的纤细兽蹄,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心领神会。
“我知道了,你是看上这个异形人了还是这位是您在这边儿包的玩具怪我怪我冒犯了,早知道这是有主的我肯定不会不会上手的。而且我只喜欢雌性,这是个意外,是您的所有物太漂亮了我认错了性别”
听着这贵族口中谄媚的讨饶,一口一个玩具、雌性,元幼杉心里觉得恶心,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她扯着中年男人的反扣在身后的手臂,将他跌跌撞撞拽到窄巷口,松手时抬脚一蹬,把人踉跄着踹出数米。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男人心里愤恨,但他脸上没有了面具,就相当于裸奔,只能唯唯诺诺点着头遮着脸,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远之后他还满心委屈,呸了一声,“真他奶奶的晦气”
寂静的窄巷中,就只剩下了女主和那个异形青年。
他轻咳两声,手臂撑着身后的墙壁站了起来,能看到的膝盖以下都是皮毛绒短、像皮质一样的兽腿,腿形有些像袋鼠科,和脚踝连成一体蹄子有些厚重。
“谢谢”青年声音很轻,起身时右脚死死扣住的粗铁链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该怎么感谢您”
元幼杉一愣,摇头道“没什么,不用放在心上。”
她的话让青年神情茫然,迟疑片刻,他葱白的指尖摸上了领口出的盘扣,扣子是马戏团的绿色小丑笑脸标志。
他低垂着头呐呐道“我没有东西能报答您,只有只有用身体”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元幼杉伸出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我真的不需要你报答我。”
青年更局促了,他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红痕,“那是为什么您需要我做什么吗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会报答您的。”
“看不爽那个人渣殴打弱者,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你就当我见义勇为吧,如果真想报答我,可以和我聊聊这个地下马戏团里的分布么我对这个还挺感兴趣,当然了我不是用这么胁迫你,不方便说就算了。”元幼杉无奈道。
连续遇到了两次献身,让她对这个地下马戏团有了阴影。
见义勇为
真的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索取,只仅仅是在帮助自己
愣住的青年不可置信,连浅绿色的眼睫都在轻颤,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接受到人类的好意是什么时候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哪怕是一次感受过友善是什么滋味。
从他有记忆起,人类厌恶的、痛恨的、愤怒扭曲的像沉沉海水一样的负面情绪便淹没了他,因为他有一副怪物的身体。
只要他活在人类社会,精神和上的伤害都会让他无处躲避。
“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您的。”青年小声说着,指尖不自觉揪着衣角。他似乎是为自己刚刚鲁莽而低俗的献身感到羞耻,不自觉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袒露的白皙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