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时,握紧刀柄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她心中不停告诉要冷静,视线的余光一直在捕捉刀刃的方向。
男人大睁的眼球中布满了红血丝,笑声疯狂,“不要抵抗了小姐,让我吃掉你的内脏吧我会虔诚地享用你,让你和我伟大的母神融为一体”
“虔诚地享用”
回荡在巷子里的嘶吼,或许引起了某些居住民的注意,但因为声音太疯癫凄厉,像野猫的尖叫让人心悸。
“神经病。”
元幼杉咬牙,脑海中隐约抓到了什么重点,但她现在根本没空深思。
在无人能看见的掌心,和刑具刀柄几乎融为一体的手心肉攥紧,血色从皮肉中缓缓溢出,最后覆上整个刀柄。
她咬紧的牙缝间挤出两个字,在撞击声的掩盖下散在风中。
“燃血”
下一次挥刀抵挡的间隙,细密的火舌从她的掌心中溢出,舔舐着刑具的刀身。“轰”地爆开的猩红火焰卷上暗红色的刀刃,从刀柄一直冲到刀尖,整个刑具在火焰的烧灼下也变得更为坚硬,烧红的薄薄刀刃闪烁着红光。
“砰”地响声,这次的碰撞下的钢刀,直接在坚硬而滚烫的刑具撞击中卷了刀刃,滚烫的火焰将刃面烧得发黑,旋转了几圈后直接掉在地上。
男人的眼中露出一抹惊愕,他歪着头想后退,可元幼杉乘胜追击,猩红的长刀抵着柄一个回旋,直接斩断了男人的一条手臂,鲜血直喷。
她眼底映衬着跳跃的火光,看似情绪波动很强烈,实际上她无比冷静,在脑中飞速拟定着一击必杀的招式。
这疯狗是实实在在想吃掉自己,就像那些地上散落的血肉,她必须除根,要杀掉这只疯狗,把他按死在自己手中才能放心;
并且此处就是垃圾场,只要她用燃血烧净自己的痕迹,督查所的人就算发现了痕迹也找不到她身上。
趁着男人重心失衡,歪着身子就要倒在地上,元幼杉刀尖撑着地面,一个扫腿踹在男人的胸膛上,将其狠狠踹翻在地滚了好几圈。
她跳到男人的背上,用膝盖骨压折那一截脊骨,蔓延着红色血丝的手掌握紧燃烧的刑具刀柄高高抬起,准备插入对方的心脏。
这一刻她的血液是沸腾的,但意识却非常冷静。
刀锋尖端的火舌卷开男人的风衣,就要刺入那片皮肉,贯穿搏动的心脏。
电光石火间,男人的脊背皮下有什么东西蠕动着突起,紧接着冲破了衣服和躯壳束缚的骨刺轰然爆出,她脚下踩着的人类的身体在撕裂、在变异膨胀成小山,尖锐的刺形结构就朝着元幼杉的躯干突刺。
她根本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只来得及收刀反手格挡。
尖锐粗壮的骨刺结构擦着她燃烧的刀刃和手臂往外扩张,直接擦掉了她右手连同小臂的一块皮肤,直到她撑着地面一个鱼跃抢背,重新稳住身子后眼底的冷静都消失殆尽,再次抬起的面庞上剩下的只有震惊和不解。
低沉的嘶吼中,那男人身上的衣料完全破烂,原本的人类身体也完全扭曲形变,身体膨胀了两倍不止,变成了一个怪物。
怪物前肢短粗,后肢足足长了一倍,从中间的膝骨处向前弯折,腹部生长着一颗巨大的、还在蠕动的瘤子,随着它的低吼和呼吸一起一伏。
它的皮肤看起来粗糙厚重,脸部无眼,一张长着两排利齿的深渊巨口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孔,骤然张开时带着腐臭的息吼直冲元幼杉,像是愤怒又像是在挑衅。
这是一个异形者,一个完完全全的孢子寄生物。
可这东西的存在,已经颠覆了元幼杉的世界观。因为太过震惊,她甚至脱口而出一句“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