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年轻人的神识在探查中又听到到什么,下一秒钟,船舱大门被他一把挥开“东老,让他们都滚”
像是要跟年轻人比着嗓子似的,被他这么一凶,小姑娘的立刻“嗷呜”一声,哭声直接往上抬高了八个调门。
年轻人“”
不动声色地,凌霜魂看了言落月一眼。
她是什么时候,学走了他唱花腔的发声技巧
被这三个小孩搅和得脑袋发涨,东老闭了闭眼,太阳穴上鲜明地浮起两道青筋。
通常来说,只要没对上其他三大势力,无论鸿通宫办了什么事,对方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然而,小孩子打落牙齿,就是不必往肚里吞。
因为人家掉乳牙是个正常现象。
这牙不但可以掉,掉完后还可以惊天动地的呜呜直哭呢。
眼神稍稍一暗,东老对着身后飞舟打了个手势。
他示意飞舟上的弟子去清场,把那些凑热闹的小型飞行法器都“请”开。
只要事情不传开,他们就没有丢人。
刚做完这个动作,东老就发觉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鹤氅少年正拿出一杆笔,匆匆往书简上记录着什么。
他一边记录,一边念出声道“鸿通宫钮书剑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凌五岁稚童年幼,令稚童们在空中啼哭不止。
“钮书剑哂笑着说飞舟是吾等所有,赏你看看便罢了,你难道以后也想有一个吗
“说罢,钮书剑面现得意之色。稚童听了这话,啼哭声愈发高扬,这一幕所见者众。但凡是围观的人,都遭到了严厉的斥逐”
东老“”
等等虽说事实确实如此。但他们少爷的形象,怎么越来越从飞扬跋扈的本来面目,变成打鸡骂狗的猥琐小人了
还有,这个记录的风格
一个更加不妙、更加让人心中哐当的想法,渐渐涌上了东老的脑海。
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你可是、可是妖族的”
凌霜魂放下笔,端端正正行了个见面礼。
少年人头颅高昂,眼神里透出一种宁死不屈的傲然倔强。
“晚辈,鹤族史官,凌霜魂。”
东老“”
日他奶奶,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再想封锁消息,已经不管用了。
毕竟,史官们携带的书简,都是特殊炼制过的法宝。
他们记录的内容,会当场反馈到总简之中。除了史官本人,旁人都无法修改。
只要眼前的鹤族少年咬死这个说法,那“鸿通宫钮书剑”这个名字,瞬间就要丢脸丢满整个妖族
东老的脸皮狠狠抽搐了几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兀那小姑娘你才五岁是吧我让他们拿糕点给你吃。”
凌霜魂笔走龙蛇,一边记录一边念道“鸿通宫东老曰有糕邪,嗟,来食”
东老“”
被几个小孩接连落了面子,东老眼中有股狠劲儿一闪而过。
他握了握拳,仍然保持住了脸上的笑意。
“小友莫要着急,事不至此啊。我们无心误撞了你们的飞舟,也觉得过意不去。来来来,速到我们的楼船上,让我们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那个眼睛蒙着白纱的男孩,就像是被提醒般,猛然一个激灵。
哦刚刚仗弱耍心思,现在倒知道怕了
东老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之意。
还不等笑意渗入眼底,他便听到那男孩说道
“糟了,妹妹,这艘飞船不是素缕堂主人无情道姬轻鸿的吗怎么在我们手上弄坏了现在还能修好吗”
东老“”
言落月“”
她发现了,巫满霜是真的很好学,而且非常善于学习啊。
东老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