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我明天就去藏书阁借。”
言落月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小凌你要这个做什么增补剑道大会的史册”
“不是。”凌霜魂严肃地摇了摇头,“之前遇到妖兽袭击,多亏了宋门主出手相救。”
“他是当今的炼器大师,我虽然心中感激,却又无以为报,但偏偏仍想设法报答他。”
思来想去,凌霜魂便把目光放到了剑道大会上。
时至今日,众人只知道,当年在剑道大会上夺魁的楚天阔,是个走火入魔、擅杀师弟师妹、以及半个山茶镇无辜百姓的狂徒。
然而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楚天阔的师弟名为宋清池,乃是寒松门宋门主的亲生儿子。
凌霜魂叹息道“当年宋门主将楚天阔视为亲子,就连雪松门参与剑道大会时,都是楚天阔带队下山。谁也想不到,宋门主座下大弟子到了最后,竟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言落月劝道“你要当年的玉简影像,我可以给你借来。但宋门主那里对于此事态度如何”
巫满霜补充道“倘若他只是想逃避此事,却又被人告知一回消息,那岂不是徒增伤心”
凌霜魂微微拧起了眉头。
“你们知道,我是做史官的,常有一些旁人不能及的灵通消息。”
“我在被宋门主搭救后,回忆起一桩旧事有传言说,宋清池并未过世,曾有人在山茶镇附近,见到过他的身影”
“山茶镇”
言落月悚然而惊“那个被屠去一半百姓的山茶镇”
凌霜魂重重点头道“正是。”
第二日,言落月从藏书阁借来了当初的玉简留影。
最近正是剑道大会,门中因此炒起一波热潮,当年那届剑道大会的影像也被弟子们纷纷借阅。
言落月抵达藏书阁时,有些场次的玉简甚至被人借空。
用光所有借阅名额,言落月和巫满霜共计借得二十枚玉简。
在这二十枚里,刻印下楚天阔影像的玉简,仅仅两枚。
一枚是当年楚天阔的第十一场擂台战记录。
另一枚,则是大会结束的颁奖影像。
那场擂台战乏味可陈,难怪玉简会被剩下。
在玉简的记录中,楚天阔当时被分配到的对手实力不强。
那人只是运气较好,正好碰上了一个还算顺畅的分组,因此一路顺风顺水地打到了第十一战。
反观楚天阔,少年走上台时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疲色,银色的剑袍就在胸前险而又险地撕裂了大一片口子。
透过划破的衣领,隐隐可见楚天阔清韧紧实的大片胸膛。
很显然,他在刚刚的第十场比赛中,遭遇了一场恶战。
至于楚天阔手中提着的宝剑,也在剑刃中段被人深深地砍出一道豁口,剑身上更是细密的碎纹遍布。
几乎每一次和对手剑刃相交,楚天阔手持的剑器之上,裂纹就更明晰一分。
忽然,对手的剑气险而又险贯空而至。
长虹似的剑锋擦过楚天阔耳畔,在他侧脸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与此同时,楚天阔一手还剑入鞘。
那柄再也坚持不住的长剑,终于在他的剑鞘中完整地碎为数段。
至于楚天阔的另一只手,则用了一招空手入白刃。
他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当场夺下了对手的宝剑,反将对手的兵器架在了对手的脖子上。
“卫兄,承让了。”
裁决人当场宣布,获胜者为楚天阔。
银袍少年欠身一礼,他眼也不眨地将剑柄倒转,掌心托着剑身,把对手的宝剑原样奉还。
然而,或许因为之前过于顺风顺水的缘故,楚天阔的对手忽然被人拿下,一瞬间气疯了头。
那人竟然握住剑柄,毫不收力,就着当前这个“剑柄在手,剑尖正朝向楚天阔前胸”的姿势,笔直地朝着楚天阔胸膛刺下
这一刺又快又狠,兔起鹘落。
一时之间,竟然连维持秩序的裁决人都没来得及出手阻止。
然而,楚天阔的反应却更快、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