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天气烦闷分神啊”方唐在休息区短暂碰面时安慰他。
叶飞流在边上接话,“你不要给他找客观理由,我看助滑到起跳有调整,速度也没上去,今天是不是差点偏航了啊,动态平衡没了”他斜睨一眼徒弟。
“回去后接着每天跳十组梅花桩这段时间老搞那些提前俯冲角度什么的,可别把自己本来的长项给荒废了”
“唔,”凌放认真点头。
其实叶飞流和他都清楚,tsd还是有些隐患,比如右边膝盖发力时机和力度的提升,确实有些跟不上左边这也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肌肉神经记忆和敏锐度相对不那么好提高。
更何况,和国际一线跳雪运动员比起来,他还少了大跳台的熟练经验和切身体会。
他只能继续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提升和超越自己,试图补上这块损失。
俩人目前都不怎么提tsd和k120大跳台这个事儿了师徒二人都是现实主义者,既然现在就是不让跳,那老提它也没用。
目前tsd主要靠情绪治疗,换言之自我调整占主要。
只要没有发展到抑郁或躁郁症状,都是谨慎用药,尤其凌放还是一线运动员。
目前,国际主流药物一种是选择性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剂、另一种是正肾上腺素再吸收抑制剂,都必须少量长期使用,作为运动员是限制使用的。
而且主要在于帮助重度影响日常生活的tsd患者恢复正常生理映射。
像凌放目前的情况,心理专家组都不建议用药。
他训练和比赛,不能脱离跳台环境。能够仅仅通过避免接触120米大跳台,就基本抑制住最严重的幻觉疼痛、记忆复现症状,他就已经是挺走运了。
这对师徒,从凌放确诊tsd后,就只认真讨论过一次未来规划,大概也就是讨论到平昌结束再看情况。
再后面他们就该怎样怎样了倒是都挺心大。
反正,有问题就练嘛,短期不让跳大台,那就专攻标准台。
又不是没有只在标准台出成绩的世界级选手。
反正,多练是没错的
马尔赛资格赛第23名进了决赛。他已经很满足了,希望力争决赛也进前三十,再给男队拿个冬奥名额。
女队,阿依努尔发挥不佳,资格赛排名第42名,遗憾没进决赛。
宁恬还行,第35名,无论如何也进了个人决赛。她还是有机会闯进决赛前30名的,那就有机会触发女子个人跳雪项目的平昌冬季奥运名额了。
两男两女,只看配置其实是能打混合团体赛的呢,可惜阿依努尔积分不够奥运资格,那就没办法了。
虽说国内本来也没指望平昌周期能去混合团体战,对阿依努尔现阶段也没有名次要求,但阿依努尔还是精神很低落。晚饭时,宁恬就变着法儿围着她逗乐儿,哄了许久,她的维族妹子才勉强露出笑脸,吃了些东西。
这晚,拉斯诺夫下了一整夜的雨。
凌放听着雨打玻璃窗的声音,一夜好眠。
一大早,雨停了,工作人员凌晨就赶在运动员们前往场地前,紧急维护清理好了滑道,决赛按时开始。
雨后的山间空气带着草木的清气,着陆坡草地湿润得很,连人工喷水都能省下些了。
弥漫山间的晨雾刚刚散去,太阳刚刚露脸,跳台滑雪场这边温度很适宜。
不止凌放,几乎所有运动员和教练员,都松了口气。
体感很舒适,睡眠也不错。决赛的第一跳后,凌放暂时排在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