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多。
云之幻却不敢暴露,认真的扮演傻子,见他不说话也不抗拒。
殷朔欣慰,在她手腕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云之幻非常嫌弃。
什么东西,花里胡哨的,没用。
殷朔点亮桌上的灯,重新写了退婚书,指着签名处让云之幻写名字。
云之幻面无表情的扬起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问“怎么写”
这倒是他疏忽了,殷朔想想“按个手印吧。”
拿着这东西去找皇帝,天家金口玉言,总不至于会赖账。
然而紧接着,殿内的灯火骤起,整个内殿被映的通明。
殷朔心道不好,正要溜走,却发现整座内殿已经被结界无声无息的封死。
他迅速转头看向云之幻,傻公主一脸好奇的左看右看,显然不是装出来的,的确对结界毫无所知。
其实云之幻早就感觉到有动静,只是这具身体五感不佳,也没有灵力能让他清晰的探查。
但想来想去,在皇宫内城,除了面前这人,应该没有人会想不开来害他,也就稳坐不动。
果然,当殷朔往他身边靠近的时候,一根金色的绳子从殿门飞来,将殷朔捆了个结实。
殷朔挣扎一瞬,心知自己已经败露,索性没再乱动了。
云之幻颇为开心的盯着殷朔看,看出些门道,便上前装作好奇,去拉那绳子的一端,果然越拽绳子捆的越紧。
殷朔差点喘不过气,咬牙道“公主千岁,先放放手”
话没说完,自殿外走进许多人来。
为首的人一身雍容华贵的明黄,步伐最急,入了殿门先拉着云之幻转着圈的看,最后敏锐地盯着她手上奇奇怪怪的绸带问“幻儿,手是怎么了”
云之幻没有抗拒,任由男人拉着查看,心里却生不起丝毫怒意。
这就是他这具壳子的亲生父亲,大晋的皇帝,也是除了元皇后以外,最疼云之幻的人。
自古天价薄情,可云之幻身为长公主,却是货真价实的掌上明珠,即便是个雷打不动的傻子,也不妨碍他的尊贵。
云之幻秉承一个傻子的合理行为,发觉自己已经能说话了,便如实告状道“哥哥打我。”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顿时连气也不敢出。
殷朔却是初生牛犊,当即反驳“公主,是您先对草民动手,才会被法袍反伤。”
皇帝怒而不显,转身看向他“小事,不必惶恐,只是今日宫中设宴,宴席未散,驸马又为何会在长公主殿中呢”
殷朔便要说,他是来请退婚书的,却没等他说话,一位老道上前拜礼,笑呵呵地对皇帝恭敬道“陛下,驸马与长公主已是未婚夫妻,年轻人情窦初开,总是少不得想要接近相处。”
此人是阎罗山剑宗的宗主应柯,也是殷朔的师尊。
有他说话,皇帝的神情才稍显缓和,转而对那些跟来的人笑说“看来,朕是定了份好姻缘。”
宫中大宴,许多宗派朝臣皆在,众目睽睽,应柯怎么会让殷朔伸手去打皇帝的脸,暗中将他声道封住。
众人纷纷祝贺,哄的皇帝开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当乌龙一场,大家也就识相的请离。
转眼只剩几人,皇帝这才褪了笑意,看向应柯“解了他的声道。”
应柯满身是汗,却只能照做,心里只盼着这臭小子别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殷朔被解了声道,身上的困仙索也消失无踪,金色游龙飞回皇帝的腕上,隐去光亮。
自殿中进了人,殷朔就像自动自觉套上了冰冷的壳子,与先前轻松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先是补全了大礼,继而跪在地上,挺直腰背不卑不亢道“草民来请公主的退婚书。”
应柯闭上了眼,心里将这小兔崽子揍了几百遍。
皇帝许久没开口。
他转头看向云之幻,招手叫他坐到身边,才沉声说“你是直言之人,不攀权势,一心为道,朕很欣赏,也很喜欢。”
殷朔松了口气。
他虽知道当今的圣上是位明君,可到底也没接触几次,心里还是忌惮,如此听来,倒还真有可能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