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这才哪到哪。”
魏平奚委实看不过眼,自言自语“您别动了,本小姐今儿伺候您。”
她一句一个“您”,郁枝一咬牙,忍着疼胳膊噌得抬起来。
挺不服气的。
“能耐。”魏平奚亲她耳尖,亲她发酸的手臂“这么能耐,晚上咱们继续”
郁枝一下成了霜打的茄子,失魂落魄“你弄死我,给哪再去找像我一样的人”
“天大地大,难道就你一个女人”
“天大地大,可不就一个我”
魏四小姐喜欢听这话,登时眉开眼笑“不错就一个你,得省着用。”
“”
郁枝没她厚脸皮,埋在她颈窝怯怯地哭“没脸见阿娘了”
大清早,魏平奚被她笑得肩膀直颤。
当女儿的担心无颜面见阿娘,为人娘亲的不小心搅扰小辈们亲昵,脸皮也是薄。
一家子骨肉,四小姐便是那最无所顾忌的她连亲爹娘之间的趣事都敢看,遑论这点毛毛雨
坦然得很,一脸正气仙气,郁枝没少腹诽她不要脸。
可就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人,主动提议带她们母女游览秋日景象。
郁母眼睛看不见,耳朵听得着,四小姐以“人不能总闷在家中,要适当去吹吹秋风,听听树叶枯黄落在地上的声音”为由,驾车带郁枝和她娘亲前往红枫山。
秋意浓,魏平奚身骑白马在前方开路,尽量为这対母女多留说体己话的时间。
郁枝道她是存心的,存心害她在阿娘面前丢脸面。
“枝枝”
郁枝心里七上八下,立时升起一股“这不就来了”的哭笑不得感,正襟危坐“阿娘,怎么了”
“你和奚奚奚奚她,没欺负你罢”郁母感叹二人情浓,却又担心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女儿被欺负狠了。
四小姐到底是魏家人,出身名门,身份高贵,想必习惯受人捧着。
这般人物,受不得一点委屈,紧赶慢赶兴许还讨不得她欢心,哪会在意她女儿的感受
“岳母若是问你,我是不是欺负你,你要怎样说你当然要说,欺负了,欺负地你很舒服,懂吗”
昨夜耳畔私语,郁枝回想起来犹面红耳赤“她、她是有欺负我,不过,我我还受得了。”
魏平奚策马不知何时溜回马车一侧,放开了内力去听,听到满意的回答,她清咳一声“枝枝,和岳母说什么悄悄话呢是我能听的吗”
她冷不防出声,手握缰绳大笑离去。
如她这般的女子,莫说郁枝了,就是活了小半辈子的郁母都觉得稀罕。
马蹄哒哒,确认她走远了没再偷听,郁枝羞红脸,破罐子破摔“阿娘,您就别操心了。我和她,我和她好着呢”
“原来如此。”
郁母拍拍女儿的手背“不喜欢也可以和她说,总归是同住一屋的枕边人”
“阿娘”郁枝羞赧“女儿晓得。”
语毕她默默捂脸,四小姐表面清雅娴静,全是骗人的,骨子里孟浪顽劣,要多过分有多过分,折腾起她来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过她确实有句话没说错。
是舒服的。
唯一不美是后劲大了点。
她揉揉耳朵“她待女儿很好,阿娘且宽心。対了,还没问阿娘眼睛治得如何”
“眼睛啊”
红枫山景色优美,一入浓秋远远望去山间如火缭绕,每到这个季节山上山下观景之人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