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不管我了”
郁枝放下茶碗,继续欣赏她腕间的莹白玉镯,许是有皇后娘娘做靠山,她娇嗔道“说要管你”
“长本事了”
“对,长本事了,还不允许土包子长本事”
魏平奚被她娇嗔的态度逗笑,胳膊趴在桌子,问“那长本事的土包子是啥样的包子”
这问题郁枝还真认真地想了想“长本事的土包子当然就不土了。”
“是香包子”
一句“香包子”,郁枝惦记起她在床榻荤素不忌的情话,脸微红,侧过身“反正不是土包子。”
魏平奚以手支颐,默不作声盯着她侧脸。郁枝假装没看到,专心把玩她的镯子。
以四小姐对这镯子的在意,八成此物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她似是猜到什么,心一阵扑腾。
“来让本小姐香一口。”
郁枝记着她有多可恶,听见了当没听见。
魏四小姐笑了笑“那你亲我一口可好”
这可以。
郁枝转过身来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唇瓣香香软软。
魏平奚心里一叹还别说,她何时口味也这么土了土包子怪香的。
她刻意忽略娘娘赐玉镯的美意,顺水推舟揽着郁枝那把软腰极尽轻薄之能。
乾宁宫,皇后娘娘捧卷而读。
大宫女低声道“娘娘,魏夫人来了。”
“请她进来。”她合好书页,端起侍婢放在桌上的茶盏。
魏夫人来得很快,进门躬行叩礼“臣妇拜见娘娘”
颜袖与她做了几十年的同胞姐妹,和她有过姐妹情深,也闹过隔阂,他年再见,她的嫡妹比起少时成熟许多,她说不清这变化是好是坏。
“起来罢,拜来拜去,跪来跪去,怪无趣的。”
“阿姐贵为中宫之主,礼不可废。”
“到了乾宁宫,我的话就是礼。”
颜晴低笑“阿姐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变来变去的,也无趣。”
“那什么有趣”
皇后示意她坐下说,等颜晴在她右下方坐好,她柔声道“奚奚带来的妾挺有趣。”
“臣妹就是为此事而来。”魏夫人一路酝酿好的话缓缓道出“阿姐赠平奚玉镯,许她嫁娶自由,此乃美意,可为何要将另一只玉镯赠予一个妾再美貌,毕竟是妾。”
“再是妾,毕竟是枕边人。”
同床共枕,日夜温存,岂是寻常关系可比
“她很喜欢那姑娘,你看不出来”
魏夫人不以为然“喜欢是会淡的,她喜欢的东西有很多,从小到大哪个不是半年就会玩腻”
皇后不再说话。
“阿姐,我不会容许我的女儿娶一个低贱的女子为妻。”
“那在你心里,何为贵,何为贱”
“如阿姐这般母仪天下,后宫至尊,便为贵。”
“那本宫之下皆为贱了”
魏夫人一时语塞。
颜袖看她不再反驳,笑容不减“这些年在侯府过得可如意”
“勉强如意,魏汗青尊我重我,不敢有违。如今臣妹儿女双全,夫君体贴,老爷子行事上虽然霸道,好在有颜家,有阿姐,他不敢与我撕破脸。”
“你出嫁那年我问过你,可会后悔你说无悔,现在呢”
魏夫人挺直上身,微笑“仍然无悔。”
“愿你始终无悔。”
皇后拈了一枚棋子落在棋盘“陪我手谈一局罢,这么多年陛下没赢过一局,你来了,我也不闷了。”
陛下有大才,何故多年没赢过一局是不能赢吗错是不想赢。
对上她的阿姐,陛下宁愿输一辈子,哄她一辈子。
魏夫人掩在广袖的手攥紧,倏地缓缓松开“好,请阿姐赐教。”
乾宁宫棋子吧嗒吧嗒声不绝。
棋风可观执棋者性情,一局结束,魏夫人请辞告退,皇后瞧着当下一盘棋局,眉眼不动“看着成熟了,骨子里还是那样。”
“娘娘,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