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操作迅疾如虎,郁枝回过味来看着这样小心眼的四小姐,最先想到的是狡猾的狐狸为要偷鸡,扔出一块饼子引猎犬追逐。
虽则这想法对长公主大不敬,可她还是忍不住,柳叶眼弯作天边被咬了一口的月亮,眸子闪烁晶莹的光。
魏平奚扭过头来看她笑得一脸坏,顾自纳闷“怎么了”
郁枝搂着她,身子直颤。
“莫名其妙。”
四小姐嘀咕一声,瑞凤眼也跟着弯弯。
她坑起人来毫不手软,洋洋洒洒写下千字文章。
信写好,她拿给郁枝看“怎么样,你说你阿娘看到这封信,还会不会让长公主进门”
郁枝道她坏,趴在她肩膀笑得眼泪淌出来。
为赶在长公主前面讲信送到郁母手中,玛瑙快马加鞭冲向陵南府。
玛瑙骑着太师府最好的马儿日夜兼程,清晖院内,魏平奚拥着美人继续快活。
大白天,郁枝累得腰酸,俏脸潮红,软声和四小姐讨饶。
魏平奚要她没够“累了”
能不累吗郁枝一没四小姐的好体魄,二没她不要脸,用仅存的力气撑在窗前,腿脚都在打颤。
“这才哪到哪。”
话虽如此,她坚持不住魏平奚也不能强来,毕竟这事两厢情愿才有意趣。
她抱郁枝到床榻,为她掖好被角“你睡罢,我去给姨母写信。”
郁枝看她两眼,眼睛闭合安安稳稳进入梦乡。
接连收到长公主府、太师府寄往宫中的长信,皇后娘娘轻声笑骂“让她交好阿容,她倒好,把人得罪地狠狠地,告状信都写到我这来了,还要连累本宫为她说好话。”
大宫女宁游从旁道“四小姐率真自在,是拿娘娘当自己人,若是在陵南府魏家,肯护她的又有几人奴婢以为,四小姐极好。”
“你向着她说话”
“奴婢是向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颜袖重新看了一遍不省心的外甥写给她的信,信中不乏恳切求教之语“她呀,闯祸时是扎人的刺猬,到了本宫面前又成了温顺的绵羊。”
大宫女捂嘴笑“谁让娘娘喜欢呢。”
女儿和自己不亲近,娘家的几个侄子外甥也就四小姐胆子大,物以稀为贵,人也如此。
“去拿纸笔来。”
“是。”
皇后娘娘亲笔书信火速送往太师府,郁枝还在睡的功夫,魏平奚展开姨母写来的信,信很短,寥寥几字
“季容此人,至情至性,可以此入手,不求人,也如愿。”
“不求人也如愿”她眉眼含笑“姨母真是懂我,知我不想求人。这法子好,以不变应万变,我只管做我自己,其他的,管她呢。”
如云章长公主这般人物,本就是人精,想必人精也见识不少,想得她赏识护佑,那就万万不能存着讨好的心。
有心讨好,反而落了下乘。
念头通达,她不再纠结得罪长公主一事,左右得罪一回是得罪,得罪两回还是得罪,她先舒坦了再说。
冬日的阳光清清冷冷,魏四小姐饶有闲心地在庭院撸猫,府里的橘猫上月才下了崽子,软乎乎的奶猫一只手能握住,毛软声嫩,最得她喜欢。
翡翠快步而来“小姐,外面那些文人喊着要见你。”
“见我做甚又想偷窥本小姐仙颜”
“”
她脸皮厚翡翠也不是第一天晓得,可气的是这话乍一听是脸皮厚,仔细想想挺有道理。
文人们扎堆地跟着四小姐满大炎跑,不就是图小姐生得好这世上离经叛道的人不止她家小姐一个,也不见他们上门去说教。
翡翠扼腕“可不是他们心思不纯啊”
魏平奚瞥她“行了,玛瑙不在你怎么成戏精了。”
“敢问小姐,何为戏精”
她撸着奶猫,漫不经心道“京城刚出来的词,指好好的人演戏成精。”
翡翠嘿嘿一笑“那小姐要不要见见他们”
“见,闲着也是闲着。”她抱着猫儿出门。
太师府门外,颜家双璧看着前来堵门的文人“你们这样堵在我家门口像话吗表妹如今在家养伤,十万火急的话也得等她伤好了再说。”
“颜公子此言差矣,正因四小姐闭门养伤,我等才结伴前来。”
颜如毓道“这是何道理”
“有伤在身才不会乱跑,不乱跑才会在家安心反省,四小姐平素见不着人,想蹲她委实是难,天赐良机,吾等不能逆天而为。”
“什么天赐的良机”颜如倾气鼓鼓地看着一身儒服大袄的书生“你这是咒我表妹呢”
“不不不,在下所说的天赐良机是劝四小姐向善的良机。”
“向善”魏平奚抱着橘白小奶猫慢悠悠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