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怒火,换个人来她早就一巴掌把人拍死了
“颜二小姐”
颜晴懒洋洋动了动眼皮“你想说,她接下来会仗着我对她的信任疼爱,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孤辰子一怔,怒火稍敛“你知道就好。”
“我不知道。”
“”
她轻抚画中人的眉眼,语气眷恋“她是我养出来的,你们都不懂她。在魏府的十八年,被漠视,被忌惮,没人拿她当亲人,只有我。
“你懂吗只有我。
“她对母亲二字天然怀有敬重、孺慕,母亲在她心中是神圣的,或许我在她眼里是不干不净的女人,但一个女人好不好和她有何干系
“我是她的母亲,十八年来我待她无一不好,呵护她、疼爱她,病了我守她彻夜,伤了我弄死那伤她之人。
“我就是她在侯府的靠山,这靠山终有一日会成为永不可撼动的信仰。
“我想要的,不过是她陪我一辈子,赔我一辈子。”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情债也是债。
这是她将孩子偷换过来的初衷。
孤辰子气极反笑“我该说你天真还是傻二小姐,你也说了,终有一日,这一日,可没到呢。”
“你净会说丧气话。”
“我丧气”
驰骋江湖的悬阴老祖一手指着自己“你那好宝贝精明着呢,皇后娘娘为何要亲自带禁军前来,出一趟门哪需要如此大的排场你还没看明白吗她们是商量好的。
“魏平奚既然敢求助皇后帮她救下那妾,说明对你对我已经起了怀疑。
“更甚者,她知道颜袖是她的亲娘,接下来离间你我,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看她将信将疑,孤辰子又添一把火“你当她是扔了那妾,可你看看那妾身在何处,在谁的身边
“她扔了那妾,那妾反而到了你我够不着的地方,这还不足以让你清醒过来
“她爱那妾,舍不得那妾,到最后舍了的,是你这位坏事做绝对她抱有不良心思的母亲”
“住口你住口”
魏夫人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你胡言乱语什么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养了她十八年,十八年你懂我这十八年怎么过来的”
“二小姐”
孤辰子走上前扶稳她肩膀,安抚她的情绪“我会站在你这边,永远站在你这边。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大小阿四、魏汗青,你只有我。”
这话犹如魔音灌耳,颜晴推开她,冷脸相对。
“母亲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魏夫人慢半拍回过神“阿四”
“我在。”
魏平奚为她斟了一杯茶“是没休息好么看起来很是憔悴。”
“憔悴娘看起来很憔悴”她急着去抓梳妆台上的镜子。
四小姐笑了笑“母亲,咱们进宫看望看望姨母,可好”
“进宫”颜晴放下镜子捉着她的手“进宫做什么又想看那妾”
“不是”
“好好在家呆着,娘为你张罗了各式各样的美人,等你再养养身子娘就送给你,如何”
“那美人们有您漂亮吗”
颜晴温声道“阿四,你说谁最漂亮”
“当然是母亲。”
魏平奚不假思索。
她想也没想给出的回答取悦了魏夫人的心,魏平奚与她闲谈半刻钟,告辞离开。
回到惊蛰院把自己关在空荡的房间,她背靠木门,容色渐渐苍白。
喉咙干呕两下,她直起身,眼尾的残泪映着冰淬般的冷。
“呵,母亲。
“您真是给了儿好大的惊喜啊”
她一身疲惫,孤冷无依。好久人缓过来,起身雷厉风行地去找药辰子。
玄武街南,药辰子在庭院晾晒草药。
阳光明媚好歹有了几分春天的味道,郁母两耳不闻窗外事,有长公主在,季容也不允许那些声音传到她耳边。
是以这位貌美的瞎妇人并不知连日来发生的事,只当娘娘喜欢枝枝,接她进宫住几天。
魏平奚直接飞身翻进好友居住的小院,见了面,进了门,开门见山“尊师留下克制逆徒的办法,给我,不出十日,我帮你除了悬阴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