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摇晃的车厢时,她感受到很多束目光聚在自己背上。
里面有她同生共死的队友,有草木皆兵的行凶者,或许还有好奇的乘客。无辜的,不无辜的,都在她身后了。
而她正朝着最后一位立场不明的人走去。
宿鹭很久没这么疲惫过。
随着循环的深入,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求生与解谜上,似乎再困也可以忍受。可是也许是心理作用,被人拿刀捅死后,她的精力陡然下降,连大幅度活动都有些困难。
注视着李诗情的背影,她一边问肖鹤云“你也是被那人弄死的吧。有没有觉得特别累字面意义上的。”
人通常对自己的名字十分敏感,尤其是这种高度紧张的时刻。她刻意避开了“陶映红”三字。
“现在吗”肖鹤云问。
“嗯。”
“不觉得啊”肖鹤云活动双臂,做了一段扩胸运动,末了回答,“这座椅真硬,非要说的话,可能有些落枕。”
“你呢”他问。
宿鹭“我也落枕了。”
“喔。”肖鹤云不置可否,“我以后绝不会在公交车上睡觉。”
宿鹭“我也不想。”
两人一来一回,终于从无厘头的对话中找回一点久违的快活。像是某种坚硬的东西被撬动,新鲜空气涌了进来,宿鹭这才有种复活的真实感。
这时意料之中地,发现司机的反应不对劲,陶映红出声询问。
李诗情下定决心,不管不顾。宿鹭清楚地看见,司机的神色开始松动。
陶映红的质问终于成了嘶吼。
肖鹤云早有准备。在她冷笑着把手探向高压锅时,他支在楼梯上的腿瞬间发力,整个人蹿了出去,猛然抓住对方,往地上一掼。陶映红毫无防备,砸在车厢地面。
紧接着肖鹤云动作迅速地从她兜里找到了刀。陶映红激烈地反抗着,尖叫、咆哮。局势混乱,没有人敢上前,司机心思全扑在了车厢内,公交车歪歪扭扭地行驶,引发后方此起彼伏的喇叭与咒骂。
这时公交车已经上了大桥,站在视野开阔的车头,李诗情看见跨江大桥的悬索,和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天空。
后视镜里,肖鹤云声嘶力竭地向周围人证明自己的立场“你们看,她有刀她座位下有炸弹,她准备炸公交”
发疯的人力大如牛,他几乎压制不住。宿鹭在一旁拖动高压锅,显得非常吃力。
李诗情瞥了眼电子钟,适时地尖叫起来,表演成分多于真情实感
“叔叔停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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