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被放在高压锅里,由于高压锅的阻碍,火药爆炸后不会立刻炸开,锅内的气压会累积到一个相当高的程度,爆炸的威力远超普通的炸弹。”肖鹤云答道,面色不虞。
李诗情联想到网上各种高压锅炸厨房的帖子。
她不由打了个寒战,磕磕巴巴地说“难道那个大婶”
宿鹭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管怎么说,先验完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个没有被验证过的乘客,焦向荣,男性,五十二岁,在工地干活。他无疑是最难验的一个人,三人找不到任何理由让他打开行李箱,同时行李箱与蛇皮袋不同,直接上脚验证的方法显然不成立。
所以只有
三个人脑电波同频,同时想到了一个最为强硬的办法。
肖鹤云扶扶眼镜“后门一打开,你们俩就把行李箱搬下去,我来拦住他。”
闻言,李诗情瞅瞅焦向荣。后者一身体力活练出来的腱子肉,力气显然不算小,情急之下下狠手是必然的事,肖鹤云免不了挨揍。
李诗情“”
李诗情“加油”
此时车辆已经快要到站,窗外树木飞掠的速度渐缓,逐渐能看清健康步道上的细节。李诗情和肖鹤云走到后门边,一左一右站定,宿鹭跟在他们身后,抓住了焦向荣身边的栏杆。
三人呈半包围之势,张开一个由人组成的网兜,就等着公交车停下,抢了行李箱便跑。
李诗情的衣角忽然被拉住了。
她茫然地回过头,目光扫过肖鹤云、扫过宿鹭,最终落在揪着她衣角的那只手上。
是焦向荣。
李诗情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焦向荣松开手,动作迅速地把行李箱反过来,拉开拉链,埋头翻找起来。几人一头雾水,神经紧绷,全车人的目光都落在焦向荣身上。他稳稳地挪开箱体表层的物件,拿出一包东西来。
李诗情短暂地被箱子里陈旧的奖状吸引了注意力。
紧接着,她手里被塞进一张浅粉色外包装的卫生巾。
“”
这是始料未及的展开。
她愣愣地捏着那张卫生巾,像是捏住了一个中年人落魄却温暖的善心。
而后,在司机的催促声中,她被肖鹤云推下了车。
“跑”对方沉声说。
李诗情明白他要做什么,自然不肯让同伴独自赴险,拉着车门上的把手回身。同样被推下来的还有宿鹭,姐姐顺手拉了她一把,两人一起朝肖鹤云奔去焦向荣的嫌疑排除了,嫌疑人名额锁定在最为可疑的大婶身上
大婶从兜里掏出一把刀。
她的动作太快,离得最近的肖鹤云来不及反应,就被连捅三四刀,随即倒在地上。
刀尖戳入腹腔时并没有痛感,这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受了伤,只是感觉腹部的皮肤有些肿胀,力气莫名消融得一干二净。
但两名同伴正明晃晃暴露在危险之下,他顾不上自己的伤,拼命挣扎着,脚在地面乱蹬,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焦向荣扑过来扶他,肖鹤云乱挥的手触到他的衣角,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