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善坊外的晚市依旧开着。
零星的行人还在走着。
街市上更夫,一人正敲着锣,另一人则拿梆,二人一敲一搭,“咚咚咚咚”而来。
四更了
城北,众安桥旁临安苏府
苏坤醒将过来,鼻青脸肿,头肿的很大,苏乾过来了,遭到苏坤的一顿恶骂,苏乾也没办法,屁股那儿有些痛,他们真没想到赵诵居然是这样的身份。
适才从千金楼那儿出来,又和仆人拿着重礼去了丁府拜访,可是丁府的人一听他自报姓名,丁家下人一听是苏乾,居然直接打发了他,他不解,又再拜,忽然从丁府鱼贯而出一队仆从,那些仆从的气势要比他带去的还要可怕,苏乾挨了一顿揍,便被赶了出来,送去的礼品都被砸坏了,苏乾不知道背后得罪了什么人,但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被弟弟苏坤骂。
苏乾心里头不是滋味,闹到最后一步了,那就巧取豪夺了吧,苏家的财产他要拿到,苏乾正想着的时候,忽然房门被打开,要债的人来了,不由分说,便挟了苏乾而去,苏坤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催账人。
“抓错人了,你们抓我干嘛”苏乾大叫起来。
“都一起抓了吧。”说着便把苏坤也一起抓了起来。
一墙之隔的苏家宅院,苏潜正坐在观鱼台中央搭建的楼阁上,身边的隐娘正站着身子,用小手推着苏潜的背脊,接着又小捶起来。
苏潜一副享受的样子,眯着眼睛问道“隐娘,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官人,就当给他们一点教训吧,否则都当你心慈手软了。”隐娘在苏潜耳边道,捏着的手道也开始重了起来。
“对啊,香料被海盗劫走,是我让主公招揽的海盗劫的,苏家这场内乱是我挑起的,婉儿这孩子做的不错,将来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婉儿的确不错,不过我看新来的姑爷也不错。”
“赵诵,也还行,只要婉儿喜欢就好了,只要不是贪图苏家财产就行。”
“那倒不会。这姑爷我很是欢喜,与婉儿做生意也是不分伯仲,平分秋色。”
“嗯”
苏乾点点头,睁开眼睛,快速地从盘子里抓了一把鱼饵,投入了眼前的鱼池子中间,鱼饵落入池中,那池底的锦鲤一下子翻腾起来,只是因是夜晚,亭台四面的烛火朦胧,所以见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听得到水花声响。
“隐娘,这些锦鲤都闹腾的很欢,可他们都是棋子,皆任人摆布。”
隐娘没回答,从方才话题回过神来,不由地道“主公要来京都了,听说少主也来了。”
苏潜似在回忆,“我已经二十年没见过主公了。”泉州那边,苏潜平常时刻也都一直通着信,这些年他可是在暗地里替主公解决了不少产业上的事情。
“是啊,只是我担心的是,你和那个女人,会不会让主公难堪。”隐娘有些担忧。
听隐娘一说,苏潜就想起那个女人,苏潜有些惆怅。
照着这么一说,婉儿也有了,他可是绿了主公。
还有一点,没有人会知道,装病的事,可不仅仅因为苏家三房之间的斗争,更重要的是苏潜是想试探一下主公对自己的态度。
自从苏潜病了之后,临安与泉州间的联系就越发紧密了。
字里行间,主公那边也是需要自己的,再说主公也不喜欢那女人,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隐娘多心了。”
“希望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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