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琼不知还有这一茬,与他叙了几句话,才目送他回东院。
他们二人说话时,唐荼荼坐在一边听得一字不漏,一边寻思,拿本钱价卖皮毛给官员,这算是贿赂吧另一头,她心里的疑惑慢慢涨起来,姥爷家里又卖杂货、又卖香料、又卖皮毛,还有商队
越听,越像是个南北皆有往来的大商人。
她把疑惑埋在心里。
华家不讲究尊卑之别,华琼也从来不使唤小丫鬟,她手边只有一群嬷嬷仆妇,互相都以“老姐姐”相称,喊起来亲热得像一家人。
人多热闹,也吵,唐荼荼两只耳朵都是嗡嗡的,连哥哥都有点人来疯了,跟着刘大刘二喝了两杯黄梅酒。
唐厚孜刚考完乡试,脑子还没从考场上带出来,半醉不醉,摇头晃脑地背起孔孟来。
唐荼荼嫌吵,端了两只盘子,盛了烤肉坐去院门口吃。她咬着肉细嚼慢咽,吃了半盘子就觉口干,满院儿没找着温水,便也倒了一碗酒,端回了院门口。
这酒是拿梅子酿的,酿造时间短,度数也不高,还有点酸甜味。
唐荼荼吃一串肉,喝口小酒,两腿也不屈着,大伸在前边,翘着脚看月亮,舒舒服服地享受起来。
身畔有风落下,唐荼荼偏头去看,一身锦衣坐到了她右边,再抬头,看到了二殿下那张冷峻的脸。
这位殿下仿佛薄荷成精似的,一坐人旁边,立马觉得清凉解腻。
“给二殿下请安。”唐荼荼起身给他福了一礼,端着盘子酒碗就要走。
像是很怕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坐下。”晏少昰斜睇一眼,“怎的我一来,你就要走”
唐荼荼“这不是我身板太大,怕挡了殿下看月色么。”
晏少昰身边没人敢跟他说这样的玩笑话,闻言,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呵笑了声“油嘴滑舌。”
还自然而然地把她这话当成了恭维。
唐荼荼喉咙有点梗,知道二殿下大概是领会不到她的心情的,只好深吸口气坐回去。
月色朦胧,愈发衬得她肤白,像个白面馒头,眼亮脸颊圆,倒也有几分憨态可掬。
只是手上裹着的那几圈纱布有点刺眼。
晏少昰瞥了一眼,自顾自地挑起个不讨喜的话头。
“手还伤着,酒肉荤腥你就全沾了,想烂手不成”
唐荼荼规规矩矩认错“二殿下教训得是。”
认完错,她三两口把盘里剩下的两串烤鸡胗赶紧吃了,好像吃得快点,就不妨碍伤口愈合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