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昰“抓什么人”
“坊间有刁民犯口舌,说太后娘娘是金火之命,八字不见水,今年又是甲戌年,三火相会即成天火煞,若是不停办七月的寿诞,还会有大火灾。”
“这些风言风语让京兆府好好查办,有一个抓一个。”
晏少昰一整天没睡,再强悍的身体也露出疲态了,“备水沐浴。”
廿一迟疑道“殿下别沐浴了。”见主子冷淡望来,廿一描补似的添上一句“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
后头还有几名影卫跟着,年侍卫未尽的言外之意,连几个影卫都听懂了。
晏少昰顿了顿,惨淡地笑了声,最后也没沐浴,只换了身干净的外袍,特意留着奔波了一夜的疲态、还有被火气燎得枯卷的发梢入了宫。
此时已至午时末,日过中天,朝着西头偏去了。
十年来一直勤勤恳恳上朝的皇上,破天荒地罢了早朝,留下内阁、六部与几位辅政老臣在御书房议事。
晏少昰踩着云坪毯入了御书房,粗略扫了一眼,见老臣们站了一屋,皆垂头不语。
太医院院正还
跪在地上,大约是刚报完九皇子的病症,盛文帝脸色不太好。
见二儿子进来,盛文帝拂袖扫落了一块桌屏,“你就是这样护着你九弟的”
晏少昰屈膝跪下,未认错,只道“气怒伤身,父皇且息怒。当务之急是查出真凶,查到桐油的来历。满京城的花灯、花楼还未拆,桐油下落不明,再生事便是大患。”
一进门就是公事公事,连他九弟都不问一句果然是个没长心肝的畜牲
盛文帝憋了一宿的火压制不住了。
“你将理藩院和你几个皇叔的府邸掘地三尺,翻了个底儿朝天,还要查哪儿只管将朕这玉玺拿去,想调什么兵马直接调去何必来禀朕”
满书房的老臣全跪下,整齐划一地张了嘴,连腔调和节奏都是熟稔的“皇上息怒。”
晏少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只盯着坪毯上的云纹,头都不想抬。
“理藩院已经查完了,只有倭国和高句丽两国使臣,近些时日有异动,翻遍库房却没找到桐油;至于十二坊,一直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料想桐油也不在其中,如此一来,宫外的线索便断了。”
晏少昰话锋一转“只剩宫中没有清查。”
“昨夜兴庆宫宴上,儿臣去得迟,只知道有人进言说国喜之日,街上瑞气充盈,出宫游街能祛除病气,灾厄立止,儿臣却不知前情敢问父皇献计让九弟出宫纳福的是哪位大人”
太子瞬息间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刻低声道“二弟,这是皇祖母允了的。”
这话既是回答,又是喝止了弟弟之后的诘问。
晏少昰不听,继续问道“皇祖母一心信佛不假,只是她老人家信的是善恶慧觉,从不信这些消灾解厄的法子。皇祖母那儿又是谁通的气是姚妃么”
不等皇上答,晏少昰又道“姚妃久居内宫,近些时日也并未见有老道、高僧入宫,姚妃又是从谁口中得知绕着东市走一圈,就能消灾解厄的”
盛文帝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字字冷峻,几乎是咬在齿间。
“你想查出谁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