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赎人。
只有许灼灼一个,是被南城兵马指挥使陈丰年亲自提溜进来的。陈都头走得匆忙,没说明白这妓子犯的是什么事儿,许灼灼在牢里关了半个月了,上头没发话,刑头不敢放人。
见他们不依不饶,司直只好退一步“这样,各位少爷找一位长辈作保,小的立马二话不说把人放出去,如此可好”
给犯人作保,得是德高望重的人才行,保人附有监管教诫的责任,三个月内要是这人再犯事了,保人得受点连带责任。
一群公子哥面面相觑,后颈发麻。
花娘在他们眼里是心肝宝儿,可放到爹娘眼里,都是该剁了喂狗的狐狸精,谁敢捅到家里长辈那里去
凑着脑袋嘀咕了半天,想着了一位好人选。
国公府的小公爷褚泰安,就是这时候被一群狐朋狗友拉来的。少爷们看见他,各个喜极而泣“小公爷大恩大德,快救救灼灼吧”
褚小公爷虽然不是长辈,但他有祖传下来的荫封,将来板上钉钉的公府之主,也算是个能做得了主的人物。
褚泰安咋舌“什么许灼灼,我又没点过她,我救她做什么”
“小公爷就当日行一善,你只管张句嘴,签一份保契,我们二话不说立刻把人带走,绝对不劳烦您”
褚泰安问“她要是再犯事儿呢”
“绝对不会灼灼多温柔的人,连只蚂蚱都舍不得摁死的,这回也是被连带了,她怎么会犯事儿呢”
一群公子哥拍着胸膛信誓旦旦打包票,话说得跟蠢驴似的。
褚泰安笑起来“得,这保契我写了,交银子去吧。”
那几个公子哥凑了一百两,交了保银,司直把许灼灼带出来了。几个公子一看,差点在天牢门前掉了眼泪。
“灼灼你怎么成这样啦”
“衣裳怎么脏成这样了,是哪个畜牲欺辱你了”
许灼灼忙打着笑脸解释说没被欺负,回身盈盈下拜,谢过了司直和看大门的差爷,礼节十分到位。
她脸上脏污,衣衫不整,
却是笑中带泪,看在一群色欲熏心的公子眼中,活脱脱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都说要设宴给她接风洗尘。
褚泰安倚着车门等了一刻钟,等烦了,拍拍车辕“上车。”
一群公子哥都傻了,醒过神来,立马炸了锅“泰安你怎么能截胡呢”
褚泰安眯起眼睛笑“不是你们找我英雄救美么救完美,人还落不到我手上,合着我替你们跑场的啊”
他平时总是一脸笑,可一旦阴阳怪气的说话,别人就知道他是不高兴了。
一群少爷身份都不如他,上无祖荫,自己也没挣着一官半职的,知道褚小公爷最近诸事不顺,都不敢触他霉头,悻悻地散了伙。
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许灼灼,仿佛送着羊进了狼窝。
“多谢小公爷。”许灼灼盈盈一拜,嗓儿都是颤巍巍的。
褚小公爷折扇勾起她下巴瞧了瞧,又立马挪开了扇子,意兴阑珊“春江楼拿你挑头,吹了好几年的国色天香,原来去了脂粉也没多好看啊。”
许灼灼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眼泪都要出来了“奴关了半个月了,没梳头没洗脸的,能好看到哪儿去啊”
褚小公爷一乐“行,回头梳头洗脸抹上脂粉,给爷再瞧瞧。”
国公府家教甚严,断断容不下一个花娘,褚泰安怕气死他爹,寻了个别院把人关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满血复活啦,恢复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