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敌人,这是尽职尽责的兵。
原本对准那小兵心脏的立刻折向,对准了他的大臂。肱三头肌肌肉紧实,一根竹签粗的铜箭造不成重伤。
距离仅仅二尺,铜箭被紧绷的机簧回弹之力推出,深深刺进那小兵的大臂。那小兵疼得张开嘴,冰冷的河水呛进胃,立刻惊恐地四肢乱舞。
唐荼荼一脚把他踢上水面,自己带着傅九两往更深处游去。
那小兵忍痛吼道“大人大人那两个贼人朝下游逃了”
圃田泽一条观光湖,又是借助了山势坡度而成的,文人墨客专门把这条河修得七拐八弯,如蛇盘曲,水道复杂,河上的亭桥楼阁更是一重又一重。
唐荼荼拖着傅九两游了一路,直到火把的光亮和追捕声都远了。
她在肺里的氧气快要耗光前仓促上了岸,把全身骨肉没一袋米重的傅九两往草丛里一扔,按着他做了人工呼吸。
傅九两咳了个声嘶力竭,唐荼荼这才顾上左右晃荡脑袋,倒干净俩耳洞中的积水。
秋风寒冷,冷得她一个劲儿地抖,还要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旁边一路拖后腿的大兄弟捶着草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哀叫着“我分明不会水我洗澡都不敢用浴桶,洗脸都不敢拿深盆二姑娘拉我跳河我”
傅九两忽然瞠大了眼,惊恐至极地瞪着她身后,抬起一根哆哆嗦嗦的手指。
“怎么了”唐荼荼奇道。
问出口的一瞬间,她背后贴上了一道温热的气息。
她一身湿衣冰凉,秋风也是凉的,身后气息却温热是个人
那是一道捏着嗓子的戏腔,透着几分不辨男女的韵味,拖长调子笑了声,慢腾腾地断着句。
“咿呀姑娘今儿个怎么落单了盼你盼了一月,可叫我们好等啊。”
这腔调本勾人,是十个男人听了九个全身发酥的调调。可在大晚上听来奇诡至极,甚至没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唐荼荼低垂的视线余光里就飘来了一抹红裙。
一阵细风袭来,直往唐荼荼后脖领口飘。
装神弄鬼的,什么狗东西
唐荼荼反应快到了极致,来不及转身,一手肘朝后方杵上去,却只碰到了柔软的酥胸。
那触感却像一团棉花,假得要命。
男人
唐荼荼惊愕地瞪大眼睛。
身后的人也奇怪地“咦”了声,蛇一样扭身避过,像道影子似的,姿势暧昧地缠在她身后左躲右闪,唐荼荼始终打不着。
“你是谁”
这男人逗她玩了片刻,轻笑一声“小小年纪,脾气恁得急。”
话落,一手刀敲在了她后颈。
作者有话要说无涯毁誉何劳诘,骨朽人间论自公陆游落魄对的,就叫落魄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