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有点拿不准“不然,我上楼再问问”
“不用问不用问”岳无忌连忙摆手,拿袖摆遮了一大块银子塞过去“哥哥拿去买酒喝”
影卫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了文社前站岗。
街上的学子散了些,可后头闻讯赶来的学子、还有围观的百姓更多了,黑压压地堵住了街门,京兆府疏散了好久,也只疏通出一条供车马通过的道儿。
岳无忌坐在马车上,他是情绪反馈非常快的人,脾气上头快,怂得快,余悸也消得快,坐在马车上就差放声唱歌了。
他见唐荼荼从雅间出来后一言不发,虽然衣裳还齐整,可脸色并不好看,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岳无忌以为是唐荼荼张开双臂扛下了一切,连着他的罪一块扛了,抓着唐荼荼的袖子连声喊“姐”。
“姐咱不气了,那狗皇子欺负女孩,不是个好东西我爹说了,杀人会招鬼,那狗皇子迟早得被鬼吓死”
唐荼荼“你在说什么”
“管他呢,事儿过了就拉倒。”岳无忌浑不在意地一挥手“我以后认你当义姐,咱们今儿就去见我爹娘,当着祖宗面儿义结金兰”
“说什么混账话”唐厚孜忍无可忍,把他从妹妹身边扯到了自己这头,板着脸掀帘问“怎么还没到书院”
岳家的书童驾着马车,慢悠悠地穿过街门。两旁铺子瞧着眼熟,可不就是朝着书院去的路么。
“义山兄,你今儿还要去上学”岳无忌不可置信看着他。
唐厚孜道“只迟了半个时辰,还能学一个半时辰。”
“你可真是人才”
岳无忌别别扭扭地向他拱了拱手。唐厚孜下巴上的青紫还没消,比他还别扭,却也拱手还了一礼,俩少年勉强算是冰释前嫌。
他们一个想着上学,一个想着去书院跟先生告个假,回家歇一天吃点好的压压惊。到了岳峙书院,又跟一群同窗面面相觑,才知今儿书院压根没开门,先生也全没来,听说都被京兆府叫去议事了,要各家书院严整风纪,开导学生,不能再在开考前闹事。
这下都得回家。
岳无忌绕道把他两人送回了唐家,才折向回岳府。
唐荼荼和哥哥一下车,唐家前院的下人全涌了出来,一迭声地喊“夫人,少爷小姐找着了没丢”
唐夫人从前厅连走带跑地奔出来,满脸的着急“荼荼,义山啊,你们去哪儿了”她一手一个地搂着俩孩子往院里走,连声嘱咐家丁锁好门,谁敲也不给开。
“街上闹得那样乱,这个说是杀人了,那个说是放火了,还有说圣旨叫哪家满门抄斩的,可把娘给吓坏了。你俩再不回来,我就要叫人报官了”
“母亲,我们没事。”唐厚孜忙安抚母亲,真真假假地糊弄她“清早荼荼想跟我去书院看看,到了书院才知今天不开门,我俩又回来了。”
唐夫人瞧他俩没一个吃了早饭,忙叫厨房把温在火上的绿豆银耳粥呈上来,熬了一个时辰了,豆子和银耳熬得软烂香甜。
隔了不多时,唐老爷也下朝回来了,今日他没去礼部当差,回来一屁股坐椅子上,灌了两大杯水解渴,一头雾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