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坐在萧殷对面,手里捧着个匣子,里头是萧殷送给她的七夕礼物。
是一支碧玉桃花簪子,工艺极其特殊,簪子上的桃花是用珊瑚和翠玉镶嵌而成,而花瓣后面,居然刻了她的名字。
那字迹细小得几乎瞧不见,这会儿,宋盈正一手拿着灯罩,低头仔细研究。
“你小心别磕着头了。”萧殷提醒道。
然而话才说完,马车就猛地晃了下,宋盈被灯罩撞到,哎呦一声。
随即,马车也停下来。
“发生何事了”萧殷蹙眉。
外头车夫战战兢兢道:“公子,前面是鄂国公府的马车。”
鄂国公府,那定然是公孙玥了。
公孙玥经常故意偶遇萧殷,几次三番下来,连外头的车夫一眼都能瞧清楚是鄂国公府的人。
果然,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女子惊讶且欢喜的声音。
“萧公子”
这声萧公子喊得娇滴滴的,完全跟公孙玥平日嚣张跋扈的模样不相符。
宋盈听了忍不住恶寒地打了阵摆子,转头去看萧殷如何应对。
萧殷却是面沉如水,冷冷地问:“公孙姑娘有何事若是无事请寻个方便,在下急着回府。”
“萧公子,”公孙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说道:“我上次摔下马的事,你可听说了”
萧殷没回话。
“我在家歇息了多日,也不曾得见萧公子,今日好不容易在此遇到,萧公子难道就忍”
“公孙姑娘。”萧殷毫无情绪道:“还请寻个方便,让在下的马车过路。”
“我若是不呢”公孙玥见他这么不讲情面,也有些恼。
当然,主要令她恼的还是马车里的宋盈。
今日是七夕,萧殷出现在此处,无非就是跟宋盈在一块,这会儿急着走,公孙玥瞬间就猜到了马车里还有宋盈。
她索性也懒得好脾气了,对着车门就喊道:“宋盈,你在里头为何不吭声是不是怕了”
宋盈都懒得跟这疯女人说话,女人嫉妒起来什么丑陋的嘴脸都会现形,上回去参加陈文姝的诗会时,她就有幸领教过公孙玥的泼辣蛮横。
她不想说话倒不是怕了她,而是不想在大街上跟她起什么冲突,毕竟萧殷刚入仕,鄂国公府有权有势,她为了萧殷,能忍则忍些。
“宋盈,你说话啊,这么晚了还留在男人的马车里,你不害臊么。”
萧殷正想开口,就被宋盈止住。
宋盈唰地拉开车门:“我臊什么,公孙姑娘大街上拦着别人未婚夫婿的马车,你鄂国公府的姑娘都不害臊,我有何好害臊的。”
“你”
这个宋盈,公孙玥真是恨得牙痒痒,分明是一介商女,却敢跟她对着干,可她又不能奈她何。一来众人都知晓宋盈是颜婧儿的手帕交,有这么个关系在,其他贵女都得给她个薄面。
二来宋家虽是商户之家,可经商之人与朝廷中人关系盘根错节,上回她在母亲跟前告状,母亲都训斥她莫要惹事,小姑娘家斗斗嘴可以,
若真是起什么冲突,恐怕她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可论斗嘴,她又斗不过宋盈。
主要是,她也没宋盈这么撒得开脸面,宋盈可以在萧殷面前不顾形象,但公孙玥不能,在喜欢的人面前她还是想保留好印象的。
因此,宋盈这般说话,公孙玥顺势做出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娇娇柔柔地望着萧殷。
“萧公子,你如今也瞧见了,这位宋姑娘实在粗鄙得很。”
宋盈大喇喇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