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察觉到她微凉的手指,他轻轻拢住,安慰道“我能护住你,我们不会再见到他的。”
必要的时候,他也能不动声色地杀了他。
宴音“嗯”了一声,侧身不再说话,只有呼吸声表明她还没有睡觉。
“才睡了一个时辰,再睡一会儿吧。”霍南疏尝试着拉了拉她的手。
宴音回握住,委屈地说道“我怕再做噩梦”她是真的不想再在梦里看到姜负雪。
说完这句她就看到眼前的影子晃动,微冷的铁器放在了她手里。
霍南疏收拢起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握住了那把唐刀的刀柄。
“安心睡吧,就算是梦里我也会保护你。”
宴音察觉到他温暖的手心,和自己掌中唐刀凹凸的纹理,心也落到了实处。
“碍因,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她还是撑着睁开眼睛。
霍南疏没有拒绝,他安静地想了想,张口慢慢说了起来,是在隆安寺时大师父说起的那些佛谒故事。
宴音找他玩的时候会在一边等着,她也听过一些,有了些模糊的印象,偶尔也能接一两句。
两个人就这么说这话,气氛安详。
忽然,外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霍南疏皱紧了眉头,姜负雪到底是追了来。
这么大的动静宴音自然也听到了,不自觉抓紧了他的手“是谁来了吗”
霍南疏连着被子将她抱起“今晚只怕不能安生了。”
看这架势,只怕姜负雪真的追来了。
宴音的心也纠紧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姜负雪,要质问些什么,可那已是前世的事了今生,他好像没做错什么。
月色朦朦,姜负雪追了一路,因为霍南疏的人频频拦路,又将他引到别路去,才会这么晚到了成鹰道。
他让人盯住客栈,又派了人进去闹出响动,只在外头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二楼的一个房间有人影破窗而出,火把烈烈,全都围了那处而去,姜负雪按住腰间长剑,面容黑沉如水。
霍南疏带着宴音跳下窗户,果不其然就看见了拿着火把的追兵,他抽出唐刀,刀鞘留在了她手中。
来的人并不多,想来是分了人去留住白潜青鸦,霍南疏应付轻松,一路往马厩而去。
只横出一剑甚为惊险,霍南疏想去拉马也不得不退一步。
那剑来如流星,铛铛铛间两人过了数招,霍南疏的马也被殃及,长嘶一声。
宴音突然看到姜负雪的面容,呼吸一窒,慌忙避开他的眼睛,思绪凌乱,她从不知他竟会武。
霍南疏将宴音缓缓放下,这才正视了姜负雪,两个手执兵器的人皆是杀意滔天。
姜负雪抬手“请小侯爷将某的妻子还来。”
霍南疏挡住了宴音“你们二人并未拜堂。”
“夫人,为夫哪里惹夫人生气了,且随我回家分说,为夫一定认错。”姜负雪这话是对他背后的宴音说的。
岂料宴音听了,竟更往霍南疏背后躲了躲。
姜负雪如何也不敢信自己的眼睛,气息几乎有些稳不住,清隽如美玉般的面容在火光中扭曲如恶鬼。
可他仍保持着一丝理智,循循善诱“夫人,你可知道,我们是圣上赐婚,可否让我知道,你为何会跑到这里来,可是他劫持了你为夫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