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恭恭敬敬递过一份官牒,尤洺詹翻开一看,是补了个吏部主事的缺,他殿试虽未进三甲,但排名堪堪靠近,能留在京城也是天大的好事。
尤洺詹拱手道“多谢了,我现下可要进去拜会里面的大人”
门吏恭恭敬敬答道“老爷暂且不用进去,只等这几日内官服送到老爷家中再来就是了。”
“多谢。”尤洺詹拿着官牒回了家与尤夫人说,尤夫人也十分欢喜,面色红润了许多。
“可去了宴家告诉宴老爷了宴家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尤夫人也是个记恩的人。
尤洺詹恭顺答道“得知了喜事第一个回来告诉了娘你,宴家正准备去呢。”
“那早起早回吧,官场之事若有不懂也可以顺带请教一番,宴家老爷也是个顶和善的人。”她循循叮嘱。
尤洺詹连连点头,又再往门外走去,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这一天都是跑来跑去了,他仍是兴致勃勃。
“哟,尤夫子,怎的气色这般好”
尤洺詹正准备敲宴府大门时,就听见了甜软的女子声音。
他回头看去,原来是江川月,彼时她正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叫他。
与尤洺詹的喜气不同,江川月是明显的不快。
他与江川月相识,自然也是因为宴音,那时候宴音已经停了在鹿岑书院的课,但尤洺詹的授课未停。
霍南疏走了之后,来的就是这个小妮子常常来宴府,却不是他的新学子,而是找宴音一起玩。听说还是在姜家赏梅宴上认识的。
外头是天寒地冻的皑皑天地,屋里的小姑娘乖乖坐在暖炉的一边,玉盘般的小圆脸成日粉扑扑的,像颗粉桃子一般。
一开始江川月是个羞涩模样,乖乖旁听等宴音下了课,才拉着她的手去玩。
等时日久了,连跟宴老爷都混熟了,就如同一个混世魔王,整日撺掇宴音去玩花牌、烤红薯之类的,或者就是叽叽喳喳地问宴音和姜负雪怎么怎么样了。
这已经严重影响了宴音的进学,尤洺詹本就头疼得不行,忍不住语气严肃地训了她几回,她倒委屈地哭起来了。
天可怜见的,他天天对宴音就是这个脸色,也不见她哭天抹泪的,怎么这江家小姐凶一下,就跟雪化了似地。
尤洺詹自然手足无措,连宴音到青芝、宴老爷都说是他的错。
无奈,他只得再三保证以后不凶她了,等来年春天还会送她一筐桃子当赔礼,江小姐这才擦干了眼泪,“高傲”地原谅了他。
江川月,真真是他命中的天魔星。
尤洺詹收拢思绪,视线落在她气鼓鼓的脸上,笑道“自然是有了好事,你又是被谁惹了”
他模样清俊,一笑起来更是温雅,京中也又不少媒人上了他的家门,只是尤洺詹对成亲尚无考虑,俱都回绝了。
江川月早等着他问呢,秀眉紧拧着,苦水哇哇地倒了出来
“还有谁,那个状元爷也太过分了,宴音嫁给他,就是他的偶人了不成天天把人关着不让见,我总觉得有猫腻”
“原来是去积云巷被赶出来了呀,看来是其他人没站在你这边了。”他揶揄了江大小姐一句。
“你,你,”她白嫩的指尖颤颤指着他,“别中了进士就得意起来了,我可是知道了”
尤洺詹好整以暇道“你知道什么”
江川月得意地双手一叉,拿下巴看他“你授了吏部主事的官,在我爹底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