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老板报这么贵的价格,没想到让我挑到便宜的了,看着品相也不错,你说他一开始说这么高,不是赶可嘛。”出来后,宴音嘟嘟囔囔着。
“嗯,是你会挑,比军队里管采买的师父眼睛还厉害。”霍南疏那正经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
宴音被一句话逗得嘴角不住地扬起,谦虚道“哪就有这么厉害啊,我也是多看多挑,才买到的好东西呢。”
她的手开心地在身侧打着圈儿,脚步轻快地往下一家铺子去。
卖被子的老婆婆看着霍南疏拿了这么多东西,连着那几床被子也轻松堆了上去,不禁赞叹道“哎哟,你家小郎君力气好大呀”
梓州似乎习惯将夫君称作郎君。
她这一说宴音才意识到,转过身一看,霍南疏手里捧着的、挂着的比一个人还高,那张俊俏的脸被遮得几乎看不到路。
她张了张嘴,想接过点什么却无从下手,倒是对老婆婆说的“你家小郎君”这几个字没反应。
反而是霍南疏,看向老婆婆,轻轻点了点头“无妨,我拿得动。”说罢还掂了掂。
老婆婆接过宴音递过的银子,笑道“从未见过照顾娘子的小郎君,连家中银钱也是娘子管的”
老婆婆见两个人样貌都生得极好,看他们买的东西,想着应是新婚的夫妻,忍不住就多问了几句。
她又说了一次“小郎君”,宴音才听到,想开口反驳也不知说什么,杏眼转向霍南疏,像是在问他的意见。
霍南疏也不说话,带着浅浅笑意朝老婆婆点了点头,带着小娘子宴音一起走出了铺子。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宴音想伸手接过一点东西。
霍南疏侧身避开,说道“不重。”
宴音也不敢伸手去抢那叠得摇摇欲坠的东西,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回走。
今日正好是梓州城的“圩日”,正值日中,街上到处是赶集的人,宴音走在街上,被人群挤得有些跌撞。
霍南疏想要拉住宴音,却没有手,只能说道“抓住我的袖子。”
“啊”人声杂乱,宴音有些没听清他的话。
他没办法,只要侧低身子,贴近她的耳朵“抓住我的袖子,别走丢了。”
宴音看着他如玉山一般压下来,有点慌了,气息靠近,薄唇吐出的字节低沉又温柔,又让她想到婆婆方才说的“小郎君”,脸便莫名其妙地红了。
偏巧这时候不知谁撞了在霍南疏一下,那张艳薄的唇不慎往前,轻撞上了她小巧的、白里透红的耳朵。
他及时退开了,忙道“是后面有人撞我,失礼了。”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那一点热度怎么都不散,还越发扩大,宴音的大眼睛里都是慌张,默了一下才说“没,没事。”
听到她的话,瞧着她时而俏皮时而胆怯的样子,霍南疏怎么也藏不住心头的愉悦,他不笑是黑眸肃然若寒星,此时一笑,那桃花眼的风情尽是展露了出来。
风流俊逸、艳若桃李的少年郎,早引了不少小娘子悄悄在偷看。
宴音不好意思在大街上久站,总觉得谁看他们都像别有意味,在看小夫妻的模样。
她将手搭上他的手臂,轻轻揪了他的袖子,催促道“走吧,快走吧”
回到院子门前,知道隔壁新搬来了人,邻居好打听的大娘早就搬了板凳在门口坐着,等着看搬来的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