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清气爽的,嘴角也一直带着笑,被命令着替她揉手腕也开心得不行,不住地去吻她的发。
“小醋坛子。”他低声喊这句,她这一日的模样在霍南疏心间徘徊,心在此刻落到些实处,揶揄的话才说出口。
这是揭穿了今日宴音生气的缘由,小祖宗怎么会认呢。
“嗯”温柔褪去,她喉间压出危险的语调。
霍南疏赶紧噤声,又讨好地去亲亲她,都被躲开了,这厢又暗自懊恼起来,图这口舌之快做什么。
翌日,霍南疏又出了门去,带着白潜在梓州城最好的茶楼上蹲守着。
他们早早便商讨过了,既然不知洛纬造反的意图究竟是为了野心还是为了自己的妹妹。
原本想的是递一颗佛珠进洛府,霍南疏与洛纬陈明身份,劝他放下谋逆的意图。
但这事细一思索并不可行,且不说洛纬信不信,若他起兵割地是为了自己做主攻打安南寻找洛清或为其报仇。
那霍南疏说起洛清是被霍冲掳走做了夫人,那洛纬的矛头将直接调转到云北。
到时候又如何提起洛清已死之事呢
一个寻找妹妹二十年且敢为其造反的人,疯起来只怕不打安南,反要打到云北去,引发大靖朝动乱。
而霍南疏也必会被扣留下来,生死难料。
可如果洛纬不是为了妹妹,只是因为自己的野心,特意在太子亲临时挟持起兵,割大靖西地,那么知道他要造反的人,必将被他就地格杀。
造反的秘密被人知晓,他只怕又会怀疑还有证据外流,到时候梓州将是风声鹤唳,宴音也会有危险。
思量来去,宴音便提出从洛扶安下手,前世他被霍冲带着,数次上书陈情自己一家是无辜的,直到梁意登基了,此事才休止了下来。
那么此时提醒洛扶安其父要造反,且已被人知道了,这儿子会不会阻止他的父亲呢
“主子,您今日瞧着气色不错啊”
白潜陪着霍南疏一日日蹲守着洛扶安的行踪,这本就是桩无聊的活计,他惯是个碎嘴子,如今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说几句话不妨事。
况且他也品出了主子今日心情极好,比这盛夏的阳光还要明媚着,所以才大着胆子问的。
他们虽然有时守在院子周围,但是并不能靠得太近,所以不知霍南疏与宴音做了些什么事。
霍南疏撩眸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去喝茶“少打听主子的事。”
话还是这一句无情的话,但里头却藏着春意无限,不是往日里一句话就让人瑟瑟发寒的模样了。
白潜眉毛皱得跟波浪似的,这怪情怪调的主子他从未见过,排除白日撞鬼,昨晚宴姑娘一定是对他施了妖法。
不再插科打诨,二人依旧静坐喝茶等待着,他们经历过了许多战役,已成长为最有耐心的猎手。
洛扶安的身影姗姗来迟,纵马经过了茶楼底下。
白潜打探得不错,这洛小将军果然与对面的接雨楼花魁有旧,一个月里必要去光顾一次。
青瓷茶盏被搁下,银钱放在碟中,两人的身影跟着消失在熙攘的大街。
花魁房中,那艳丽的头牌春蝶儿被白潜利落捆起,劈晕了丢在床榻上。
霍南疏没动兵刃,拳脚之间已将洛扶安制度。依誮
易了容的霍南疏看向一脸戒备的洛小将军,眼睛微微眯起。
宴音说这算自己的表哥,他倒是没什么心思跟这所谓的亲戚相认,只开门见山道“你爹要造反的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