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喧嚣的街道上,景冬耶显得无比遗世独立又格格不入,一双好看的眼睛在强光照射下几近失色,透着一股如雾一般朦胧的灰,蓄满了茫然无措。
我其实应该直接解决掉ncer,然后让饴村乱数忘掉圣杯战争的事情。
景冬耶落后了五条悟几步,他的声音在没有张嘴的情况下直接出现在了五条悟脑海里。
声音细小,带着轻微的颤抖与不确定。
双唇微抿,五条悟有些不喜欢别人在脑子里做些什么,但他知道的,只是魔术的一种罢了,思考发声一类的。
对比起来,眼前之人的状态才是一个麻烦。不,也许不是麻烦也说不定。
“可是你当时见到我们起冲突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杀掉他们两个,而是选择让他们主动放弃退出。”
“啊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呢”景冬耶垂下的眼睑抬起,纤细的睫毛颤动。
魔术师都不会这么做的吧。可是,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他原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
苍崎橙子肆意地穿梭于城市之间,活得市井也活得洒脱,魔术师的很多行为准则在她身上都是不存在的。
韦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二世,在时钟塔的权力倾
轧之下行为举止丝毫挑不出错来。可是景冬耶很清楚这个男人他心中怀着广袤的大地、海洋、甚至世界。他有着追随某个人奔赴世界尽头的信念。
罗马尼啊,罗马尼就算了吧。明明也就是比自己先行了一步的家伙,却端得像个资深前辈一样。
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魔术师。但原来都有这些家伙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他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了。
可是现在没有了。景冬耶失去了指引。
“嗤。”
五条悟轻笑一声,挂着愉快地笑容上前几步牵起景冬耶的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你善良吧”
“那是你心中自有的、每个人都有的道德标杆。冬耶这次做得不是很好吗别总是去想别人怎么做啊,尤其是一群恶心的老橘子。”
说着正经话,五条悟的神情都严肃了几分,但是还没等景冬耶有什么反应,他好不容易堆起来的成熟大人脸马上就崩塌了。
“哎呀总之冬耶自己就是这么可爱哦那么现在可爱的冬耶,能不能陪被迫加班的可怜五条悟去买点东西吃呢”
“你看这里离银座也不远我们去买若松的红豆蜜吧红豆蜜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了”
似乎是想到了入口甜腻润滑的红豆蜜,五条悟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不由分说地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就飞奔起来。
“快点呀冬耶若松可是要排好久的队的”
景冬耶就这样被拉着跑了起来。
明明可以用无下限术式或者魔术,打车也不是不行。但是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地选择了一种最奇怪的方式。
五条悟上扬的音调被周围吹过的风刮得支离破碎,以往都没有被魔术师真正正眼看过的都市景象在烈焰骄阳下呈现一种光怪陆离的荒诞之感,却又真实而喧嚣地叫人泪流。
周围的场景在一直变换着,唯独头顶的烈日佁然不动。紫色的魔眼对上刺目的红日,宝石般的魔眼出奇地发烫。
人在异己的世界中,原来是会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荒诞和孤独吗
橙子老师,这就是存在吗
两个人像傻子一样跑了一整条街才停下来。
还好现在
大中午地路上没什么人,不然被拍下来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条娱乐小视频。
五条悟的身体素质是没话说的,一条街小意思,就是可怜了景冬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