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长公主那些话,若发生昨日之事,我一样愿意救郡主。”
“也一样不希望郡主为此而自责。”
“我也不知郡主为何突然不愿意见我。”凌越声音低了点,“只郡主既不愿意见我,我若识趣便不应在郡主面前碍眼,令郡主于忙碌之中要因我分心、受更多累。倘若我光顾着自己,便太过自私了。”
“这个道理,从前我确实不懂。”
“但在长公主殿下对我言明我既不了解她也不信她后,渐渐明白过来。”
李滢溪对凌越这番话反应不及,唯有反问“此话何意”
她说“凌越,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是我被长公主殿下拒之门外,郡主要帮我那一次,长公主后来单独见过我一回,便说得那样的话。”凌越低眉,“殿下言语中深意,乃我并非当真对她动了情,只是自我感动。我哑口无言,却犹不服气,然到得如今已日渐醒悟,长公主殿下的话极是。”
“故而怎会是郡主以为的那样,因长公主殿下才愿意救郡主”
凌越轻摇了下脑袋,“不是的。”
李滢溪瞠目结舌。
凌越竟然说自己不是当真对她皇姐动情那什么才是
“你不是愿意接受婉婉吗”
“甚至愿意为我皇姐做到这个地步,怎么会不是当真动了情”
凌越同样不解“倘若我心悦一位小娘子,自然应当愿意接纳她的一切。难道因为晓得她有孩子便不喜欢了这样的喜欢岂不是太过廉价”
李滢溪被凌越绕得有些懵。
凌越偏在此时问“郡主莫不是以为我单纯为了长公主殿下才有意讨好郡主,是以不愿意理会我”
李滢溪“”
“不是”
否认的话说出口,李滢溪停顿一瞬,又改口,“是。”
“你自己说为着皇姐的话才对我好的。”
她涨红着脸,小声道,“但也非不愿意理会你,只不想看你为难自己。”
辩解的话却令李滢溪的心底涌出一阵阵羞耻。
刹那间,她一张脸红得越发厉害,耳朵泛红,耳垂似能滴血,连白皙的脖颈也染上淡淡的粉色。
如是两句话在脑中转过几个弯,凌越才真正反应过来。
面对这般模样的李滢溪,他忍不住扑哧一笑,便惹得李滢溪眼睛都瞪圆了“你笑什么”
“郡主当真可爱至极。”凌越不吝夸赞、含笑道。
李滢溪脸又红了红,一时噤声。
凌越松一口气,敛笑说“我虽受伤,但太医道休养数月便可痊愈,与往常无异,因而郡主无须自责。倘若我昨日没有救下郡主,倘若郡主因此而出事,许令我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故而,我只不过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我会好好养伤。”
“回府之后,亦会有人仔细照料,郡主不必为我担忧。”
李滢溪悄悄抬眼去看凌越。
见他一本正经,李滢溪依旧小声“原来你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凌越微怔,却又一笑。
李滢溪再偷偷看凌越一眼,见他眉眼松快,收回视线,也笑了。
被吕璋强逼着吞下毒药的贺知余被折磨过一夜,双唇早已失去血色,整个人濒临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