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没有灯火的教堂之内,他也凭借英灵级别的身体素质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叹息一声,“你果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男人的双手异化成了狰狞的鬼爪,裸露在外的脖颈处与整张脸布满了褶皱,隐约可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苍白干枯的发丝,唯有发尾还能看出些曾经的深蓝色。
任谁也无法想象出,他的身体年龄只有四十出头,还只能算是名中年人,可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身体,看上去都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老人了,毫无生机可言。
“ruer不,天草四郎时贞”他的喉咙中滚出喑哑的怒吼,胸膛剧烈起伏着,仅仅是这样的动作都令他的身体开始崩溃,颤抖不已,“是你出卖了我吧”
封火的掌心搭上了他颤抖的手腕,看上去没有用多大的力量,然而男人却无法再前进分毫,“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我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去你的魔术工房将你的所有成果夺走,而不是费心去将你出卖给圣堂教会。”
“冷静点下来好好想想吧,马莱佐尔根。”
被他称为马莱佐尔根的男人在良久的默然后,慢慢松开了双爪,后退几步。
他知道,眼前的人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想的话,根本不需要如此费力。
“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封火问。
二十五年前,马莱的父亲再一次试图独自构建圣杯,并且几乎离成功只差一步。他们依靠那个不完整的圣杯,召唤出了唯一的一名英灵。
被召唤出的那名英灵,就是面前的这个神父,真名为天草四郎时贞的ruer,即裁定者。
然而,那个残缺的圣杯,还没来得及让他们达成任何目标,就自行崩溃了。它唯一做到的事情,就是使得天草四郎成功受肉,获得了,不再需要佐尔根为他魔力。
这对这个英灵来说究竟是不是好事,他不知道,但这对于佐尔根来说是极大的挫败。没过多久,当时的佐尔根家主便因消耗过大而死去了,而他的从者也不知所踪,只留下年轻的马莱,继续追逐着这个家族如同诅咒一般的执念。
这些年来,在佐尔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个从者才会偶尔出现,帮助他们度过难关,随后又消失无踪。马莱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以何种方式知道他的所在的,但那已经无所谓了,良久得不到成果的挫败和上的痛苦折磨着他的精神,除了来这里找他,马莱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就算不是你干的,又怎么样”他冷声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不停地、不停地去构建圣杯我舍弃了家族多年以来的灵脉,舍弃了魔术师的尊严,连我的身体也变成了这样可是你呢你还记得你是因何而重现于世的吗”
“天草四郎时贞你也像胆小的远坂和无能的爱因兹贝伦一样,只顾着享受自己的生命,沉溺于眼前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遗忘了自己的夙愿吗”
封火反问道“那么,你呢,马莱佐尔根”
“你还记得,你的夙愿究竟是什么吗”不等马莱回答,他便紧接着说“我说的并不是构建出圣杯。而是构建出圣杯以后,你又有什么样的愿望二百年以来,你们这个家族一直都在执着于追寻圣杯,可是追寻到圣杯以后该许下怎样的愿望,你们真的还记得吗”
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双手垂在身侧,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战斗倾向,可马莱却被他的话生生逼退了几步。
良久没有和他交流过的系统忽然悄声问道宿主,你生气了吗
不,到底是封火在生气,还是他所扮演的天草四郎在生气系统无法分辨出来。
连你也看出来了吗看来,我的素养还是有待提高啊。封火没有因为系统违背他们的约定擅自搭话而发怒,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究竟为什么同意接纳你吗明明你的条件差劲到比资本家还资本家,脑子没问题都不会同意的吧。
系统
它能说,它之前只是以为它的宿主脑子不太正常吗不对,就算现在看来他好像也不太像是脑子正常的模样
并不知道它在想什么的封火理由,其实也很简单。经常有着那样的故事吧警察带走了坏人,王子打败了恶龙,英雄战胜了魔王于是,世界和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