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受宿源排斥,恢复一开始的待遇,它的情绪也没有好转。
宿源最后制作一次治疗自己的药剂,它从旁指导,同时内心清楚,宿源治不好自己,这是定理。
严重到卧床不起的阶段,宿源对它说“你每次换身体都会离开,死在外面不让我看见,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死状,你能不能离开”宿源顿了顿,“不用再回来。”他不能像对方那样换身体继续存活,死亡就是永别。
它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希望宿源看见死状
有的鸟会飞到外面独自等死,姑且算正常,但昆虫不该有这样的意识。
正常的鸟类,也不会总是记得一个人类,风雨无阻回来看望,省下自己的野果送给他。
它早就没在进行正常的体验。
有一刹那,它想治好宿源,紧接着打消了这份冲动。
不能干涉人类的命运,不能再这样偏差下去。
赤红色的鸟扇动翅膀,飞出宿源的房间。
之后,它不自觉飞回来过一次,在窗户外面,看见宿源瘦得皮包骨头,虚弱不堪。
它在窗外待了很久,从白天到黑夜,然后头也不回离开。
数不清的岁月里,它一直没有私人情感。
要抹除突如其来的细微异样感情,并不困难。
房间内,宿源服下自己制作的药剂。
这份药剂是孤注一掷的作品,喝下去不知道有什么反应,可能致死,所以宿源迟迟没喝。
现在必须要服用了,喝不喝都会死。
宿源喝完药剂,将空瓶放在床头柜,躺在床上,闭住双目。
再没有睁开。
宿源的意识在现实中醒来。
他的眼神恍惚,思绪仍有些滞留在梦里,没完全回到身体。
梦境的内容太真实,仿佛他确实经历过那段人生。
而且,赤红蜻蜓的翅膀有些像莫斯宇。
人死后怎么会做梦,难道与系统有关
宿源脑内呼唤系统,依然得不到回应,但他都活过来了,系统肯定是在工作的。
一个梦不太重要,可以等下再思考,重要的是新生活。
宿源将手臂抬到眼前,兴高采烈打量自己的新身体,接着笑容忽然消失。
夏季,他的身体穿着短袖,露出细白的胳膊,手腕脆弱易折,皮肤是养尊处优的细腻,光洁到没有半颗能用来当辨认特点的痣,但这具身体宿源用了两辈子,太熟悉了。
再看周围的环境,宿源脸色一黑。
“系统,给我出来。”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