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水之西的山中”那青衣男人眼神微缩,跟着微笑道“既然如此敬服,你小子怎么不向他自荐一番”
“自荐呸太过小瞧于我”那少年傲然道“是人家主动开口求我,我都没有答应呢”
“不过,这是因为尚有老母在堂嘛”他挠头道“否则我说不定还真就答应了”
“嘿嘿好毒的眼光好大的志向”那青衣男人自言自语道“真是佩服”
那少年有些讶然,道“你说什么是说他还是说我”
“都是,哈哈,都是”那青衣男人打了个哈哈,突然道“小子,你一向懒惰,今日这么早就堵在我这蜗居门前,不会是来与我闲话家常的吧”
“唉呀险些忘记正事”那少年抚额道“昨日荀家兄弟听说你远游而归,着我邀你前去小聚呢,便在明晚”
说着,他急急转身去了,口中尤自叫道“我尚要去请钟先生,他近日因病辞去了阳陵县令一职,就在这附近小居呢”
他突然转身道“明日可是高朋满座,都是为你洗尘的你不可爽约”
那青衣男人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怔怔的静立了半晌,才摇头轻笑一声,向着那处草舍行去。
“贤弟果然是人脉宽广,交游广阔啊”轻轻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回乡不过两日,便有这许多本土名士与你相晤”
那青衣男人浑身剧震,正欲推门的手竟然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他艰难的转过身来,望着来人道“你,你,你不是在闭关苦修吗”
那人耸肩道“我既然站在你的面前,自然说明已经功成出关了”
“哼你出得倒是时候”那青衣男人闪过一丝怒色,上前戟指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二十年的大计都已毁于一旦,你之前怎么不出来主持大局”
那人沉默下来,良久才道“这段日子苦了你了我只是想来向你辞行的,今后只怕再也无缘得见了”
“是吗你真的要离开了”那青衣男人仰首观天,眼中闪过无尽的迷茫之色“有时我真的很好奇,那里究竟有什么令你如此痴迷,连王图霸业也可以视为粪土”
“不管我身在何处,心中始终会记得我的兄弟”
“兄弟”那青衣男人突然眼中直欲喷出火来,大叫道“你还记得兄弟你二弟死了你知道吗你三弟我也没有救回来,只怕也是”
“我救回来了,三弟已经被我安顿在安全的地方”那人语气中满怀着歉意与感激“你的情意,我领了”
“真的吗”那青衣男人喜出望外道,他冷哼了一声“算你这个做兄长的还有些良心”
“罢了罢了”他怔了一会儿才苦涩道“我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当年你想当皇帝,我便帮你,如今你改变心意,我又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