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将抱头鼠窜之后,高顺施施然行了进来,随手端起南鹰面前的茶盏,饮了一口才道“这个孙宾硕啊,真是不简单呢”
南鹰心中重新生出希望,喜道“怎么大哥可曾发现他何处不妥”
“这个嘛,很多啊”高顺苦苦思索道“他是来为亲弟报仇的,为何会滞留在此,并不急于离去呢”
“啊对了”他突然一拍大腿道“贤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那日死在武痴手中的那个姓孙的,明明年纪比孙宾硕大上不少嘛可是孙宾硕却称他为弟,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望着目瞪口呆的南鹰,得意一笑道“这几日,我与那孙宾硕接触之下,终于搞清了这个疑问。原来他们孙家之人,向来是以武艺论长幼的”
“够了大哥”南鹰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大叫道“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我是问你,有没有发现他在本案中有何可疑之处”
“本案”高顺愕然道“这个倒没有,他一切表现的都很正常,并无可疑之处”
“你”南鹰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抱怨道“说了那么多,全是无用之言”
他苦恼道“如今我们忙了这么久,却是一无所获,这可如何是好我这都急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热锅上的蚂蚁好贴切的形容”高顺眨了眨眼,道“可是贤弟,愚兄倒是奇怪了”
“奇怪什么”南鹰心不在焉道。
“之前我们与黄巾军作战,关系到兄弟们的前程和性命,你夙夜忧心是正常之事”高顺洒然道“可是如今,我们只不过临时受命,来查一宗离奇的妖兽连续杀人事件,进而解决咸阳原九大皇陵的重重迷案办成了固然是好,办不成我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大哥,你,你什么意思”南鹰张口结舌道。
“贤弟啊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顾念天子对我们的恩宠当然没有错”高顺语重心长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也曾经说过,天子几年之后便会驾崩,那时便是你我兄弟鹰扬天下之时。如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为将来,奠定一个生存的基础”
他摊了摊手道“至于目前的一些成败得失,你又何必太过执着”
南鹰听了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却生出一丝异样。高顺说得没有错,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想借着灵帝在世之时,多捞取一些本钱,好在日后的群雄逐鹿之中先立于一个更高的罢了。可是自己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眼前扮演的角色,心中想的更多的,竟然是如何能够为大汉或者说是为灵帝分忧,究竟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出于对灵帝的感情,还是因为长期执掌权力对于自己的侵蚀
“贤弟我知道你一直抱着一颗平常心,但是却要警惕这种平常对你带来的潜移默化”高顺直直的盯着他“我们不需要一个大汉的忠实臣子,只需要一个能够为我们争取生存的领袖这一点,请你谨记”
高顺淡淡的话语却似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在南鹰心间,他悚然心惊道“是是大哥教训的是”
“哈哈,不要如此紧张嘛”高顺唇边突然露出一丝笑容,轻轻拍了拍他道“你我兄弟好久没有如此敞开心怀的谈上一谈了大哥只是提醒你,事实上,你一直做得都很好”
“就拿现在说吧”高顺轻轻一叹道“虽然我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敌人连续使出的瞒天过海之计,都已经被你识破”
“我们只是缺少最重要的发现罢了”他苦笑道“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和那妖兽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