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南鹰恍然大悟道“而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当然也是太平道中的资深忠诚之士,对于河北群盗的情况了若指掌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说对了”张角含笑道“本人给你的忠告是,首先选择其中一家盗首,许以厚利,再委以本地官职,令他继续管理辖下民众,如此既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又可不损一兵一卒的重新将其划入大汉治下”
“首先选择一家”南鹰讶然道“为什么不同时进行呢”
“竖子无知”张角洒然道“如今天下大势动荡不宁,大汉威信已是江河日下,你道那个什么河北招抚使的身份真能够管用吗同时与数十家盗首商谈招安之事,只会令局势更加不可掌握,甚至引发大动干戈因为,利益面前,人人为私你有如此本事可以掌控全局吗”
“这个好象很有道理啊”南鹰不由脸上发烧。
“我知道你是急于求成但是公孙鞅百金立木的故事你也听说过吧一旦有人首先得到了实惠,消息传扬出去,你还怕别人不趋之若鹜吗”张角的手指轻轻点在南鹰的眉心“你这个脑子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南鹰听得心中敞亮,信心立生,他恭恭敬敬的向张角行了一礼“听大贤良师一言,真是令在下茅塞顿开啊”
“哈哈哈”张角欣然道“那么此时此刻,我是不是也该扮出一副老夫子的模样,捋髯微笑着说上一句孺子可教呢”
二人相视大笑。
“对了”南鹰突然想起一事,急急道“大贤良师那日曾说要告诉我一句谶言,是否就是代汉者,当涂高呢”
“咦你竟然也知道了”张角面露惊容道“不错正是这一句谶言”
“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呢”南鹰苦恼道“听说不但是在下茫无头绪,百余年来也无一人可以得窥其中之秘”
“你说的不错”张角目露深思之色道“我苦思近二十年,始终不得其解,听说这一句谶言后另有一句对映之言,只有两句谶言合一,方能什么人”
他猛然住口,身形闪电般飞掠而出。
南鹰心中大骇,难道竟然有人潜伏在侧窃听为何以自己今日的灵觉仍然毫无察觉呢
他不及多想,跟着张角扑出的方向一起追去,奔出数十步外后,不由目瞪口呆的立在当场。
张角伸手叉住一人的颈间,竟将他直直的悬空的提了起来。那人双脚不住向下乱蹬,似乎想要踏着实地,一双手却是软软垂下,竟是不敢反抗。
南鹰不由愕然,怪不得自己没有听到动静,此人竟是远远躲在百米之外,可是张角又是怎么发现的难道他的神功真得可以洞察秋毫
南鹰转至张角身后,借着天上微弱的星光向那人脸上瞧去,不由猛吃一惊,失声“怎么是你”
他一把拉住张角衣袖道“先放他下来问明情况后再做处置不迟”
张角冷哼一声,手掌一松。
那人“咕冬”一声坐倒在地,却立即翻身跪在张角足旁,浑身不住颤抖,话也说不出来。
“抬起头来”张角锐利的声音传来。
“是是”那人颤声应道,缓缓抬起了那张布满惊恐之色的面庞,他是张曼成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张角伸出足尖勾住他的下巴,侧着头微笑道“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