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僚苦笑道“你的意思我岂能不知如今只能是少说少做,静观其变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那个关于袁公路的谶言之说,仿佛真的有几分道理啊”
“难道你也相信了”那大臣哑然失笑道“袁氏是土德不错,可是要说公路和当涂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那可真是牵强附会了”
“你说这是牵强附会”那同僚不服道“难道你还听说了什么顺理成章的说法不成”
“巧了”那大臣轻轻的低笑着“我还真的知道一个合情合理的谶言新解”
“哦那是怎么说的”那同僚动容道“快说来一听”
“我们都说代汉者,当涂高”那大臣慢条斯理道“那么我们不妨便从字面来解吧我先问你,当涂在何方”
那同僚信手向南一指道“当涂属扬州庐江郡治下,当然是在南方那么高又是什么意思”
“高你说呢”那大臣神色古怪的低声道“你自己为什么不抬头瞧瞧高处”
“高处”那同僚愕然抬头,一声凄厉的鹰唳之声从空中传来,他呆呆的望着那盘旋不休的小黑点,突然间浑身颤抖起来,骇然道“你你是说”
“嘘”那大臣眼明手快的一把捂住同僚的嘴,低声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同僚眼中尽是震憾之色,呆呆的点了点头。
两人四下里观察了一下,加快步伐的匆匆去了。
皇城北宫,亦是天子的寝宫。在楼阁重重的广阔殿群之中,有一间不甚起眼的小小院落,那是历代天子闭门修心之所,名为养心阁。
这所平日里只有名卫士值守的偏殿,这几日却一反常态的涌现出大批守卫,更有不少文臣武将频繁出入,每个人的脸上都泛出凝重之色。
在最深处的庭院之中,数十名文武官员正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直转。
“太常丞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高风和张奉也算是老相识,他有些情绪失控的大叫道“这已经三日了,就算是将军仍然处在昏迷之中,也总该让我们探视一下吧”
“你小子闭嘴”张奉瞪眼道“这是什么地方天子寝宫啊能够将你们几十个人全部弄进来,已经是天恩浩荡了再吵,小心将你轰出去”
“张兄”高顺沉着脸行了过来,他直直的盯着张奉“你我不是外人,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南弟他究竟有没有性命之忧”
“高兄啊”张奉与高顺的交情一向不错,他苦笑道“虽然汉扬当时的伤势极重,但是现在如何,我是真的不知啊你没见到我也一直陪你们守在门外吗”
“不过你放心”他瞧着高顺布满阴霾的面孔,劝慰道“有仲景兄在里面亲自救治,汉扬定可吉人天相的”
“真是急煞我也不行,俺呆不下去了”典韦怒气冲冲向外面冲去道“竟敢谋害我家主公,俺要去将那崔钧碎尸万段”
“拦着他”高顺和张奉被他吓了一跳,两人一起大叫。
李进、甘宁、徐晃等七八人涌上前去,七手八脚的将典韦给摁住了。任典韦再是神力惊人,碰上这么多猛将合力出手,也被压制的毫无办法。
“太常丞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贾诩开口了,他森然道“撇去我们的交情不提,那日我家将军可是被你请走的,现在他生死未卜,你却硬是拦着大门不准入内,这是何道理”
“这这个”张奉头上冒汗道“文和兄,本官也是奉圣谕在此”
“少拿圣谕吓唬我等”贾诩冷笑道“太常丞,我家将军为了天子、为了大汉,这些年来出生入死,洒下了多少鲜血和汗水这些事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
“如果如果他真的要抛下我们”他的话中突然现出一丝强烈的波动“至少,我们这些部下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就算是天子”他厉声道“也拦不住”
他话一出口,庭院中突然一阵大乱,连按着典韦的众将也松开了手,一起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