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峭王也到了”三人一起转过马头,向着一名策骑而至的乌丸老者微微颔首。
来者便是辽东峭王苏仆延,他也是乌丸四部首领中最年长的一人,满头披散下来的灰白长发间,一双看似浑浊的老眼却偶然间闪过深邃诡谲的光芒。
他沉声道“如今我们四部齐至,加上张纯的兵马更是兵强马壮无论面前的这支的汉军是谁,只要他们与呼厨泉、於夫罗结为同盟,只要他们阻挡了我们攻杀卢植的道路,我们只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峭王说得好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乌丸人做事更是只知勇往直前”丘力居向难楼点了点头“烦劳难楼大人去通知张纯,两个时辰后我军便要向面前那支汉匈联军发起全面总攻,直至他们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说罢,他拨转马头,向着身后数万驻马静候的乌丸骑兵大吼道“兄弟们勇敢的乌丸战士现在要去为他们的子子孙孙夺取财富,每一个立下战功的勇士都能得到金钱女人和族人的尊重,而每一个为了部族利益战死的好汉子也将在彩绳猛犬的引导下,魂归赤山”
“一生的荣耀便在此时”丘力居猛然抽刀出鞘,闪闪的寒光在烈日下耀眼生花“准备战斗啊”
“啊啊啊”数万乌丸骑兵一起迸发出狼群般的嗜血嚎叫。
数里之外的一处土坡上,南鹰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耳边听着那隐隐传至的如狼吼声,嘴角牵出一个不屑的笑纹“狗崽子们的气势很足啊可惜本将却知道这帮子货色的底细一群欺软怕硬的娘们儿”
他突然失笑道“上次我们捉到的那个那叶提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原本还挺傲气的,一听本将的名字立即吓尿了”
“将军,您真是目光如炬啊”趴伏在身侧的姜奂微笑道“我们羌人生平最瞧不起的人,便是乌丸人将军想知道为什么吗”
“哦还有故事啊”南鹰慢条斯理的收好装备,拍了拍姜奂“说说,也让本将长长见识”
“要说毡帐为房,肉酪为食,兽皮制衣其实乌丸人和我们羌人、匈奴人甚至是鲜卑人,也并没有什么分别”姜奂面现鄙夷之色“可是他们只重视年轻人的武勇,却轻视老人的智慧,只逞匹夫之勇,且全无草原人的豁达心性。他们甚至会在发怒时毫不留情的杀死父兄”
“呸果然是一帮子”南鹰摇头道“你奶奶的,本将这仗打得不值得,胜之不武嘛”
“不过乌丸人却极少杀害母亲,将军知道是为什么吗见南鹰一脸茫然之色,姜奂忍笑道“这是因为,母亲们都有自己的部族,若是杀死母亲便会引来母系一族的报复,而自己的父亲兄弟,却是没有人来为他们报仇了。”
“什么”南鹰听得险些下巴掉地,半晌才捧腹狂笑道“干本将没有说错,真是一帮子欺软怕硬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