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难楼怒发如狂的挥起马鞭向着面前那狼狈不堪的仟长当头抽落。
随着响亮的鞭挞之声,那仟长面上现出一条清晰的血痕,痛得他惨呼一声,险些没有从马上摔了下去。
“等一等让他把话说明白”丘力居满面凝重之色,伸手止住了难楼再次抬起的皮鞭“不过一刻功夫,你的一千五百骑兵便已死伤过半他们是否利用狭道的地势,派出匈奴骑兵夹击了你们”
“不不是这样的”那仟长面现恐慌之色,嗫嗫道“匈奴人仍然驻守在两侧的高地那些汉军在道路转角处挖掘了大量陷坑,趁我们马失前蹄之时便射杀我们,他们还派出一队约三百人的骑兵发起了反冲锋”
“什么仅仅如此,你们便败了”四部乌丸大人齐声惊呼。
“他们竟然还敢趁势反攻”张纯的脸色变了,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些汉军绝非寻常角色,不由大喝道“可曾观得敌军旗号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没有敌将旗号”那仟长是一个氏族小帅出身,从小便南迁汉土,倒也颇识几个汉字。他摇头道“我军败退之时,他们才打出十几面黑鹰大旗”
“鹰旗”张纯浑身一颤,面上流露出一丝惧色“难道是那个人来了”
“是谁”四部大人同声大叫。
“鹰扬中郎将各位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号才是”张纯明显紧张起来,他有些语无伦次道“可是他不是应该远在渤海吗难道是卢植请他来的”
“是他”丘力居眯起了眼睛,有些诧异道“倒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传闻,听说他是天子爱将,年仅二十出头便已身居高位”
“呸本王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狠人”难楼有些不屑一顾道“一个中郎将罢了便是当日的护乌丸中郎将宗员,本王也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如果你们只是知道这些本将真要劝你们好自为之了”张纯眼神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他仿佛再次想到了当年的一些往事。没有人再比他更清楚南鹰的厉害,因为,他也曾经是天干地支中的一员。
他叹了口气道“这个人不好惹百万黄巾、十万凉州战骑又如何全都败在此人手中据本将所知,他似乎便从来也没有败过难楼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刚刚提到的宗员,便是栽在了他的手中,至今仍是生死不知”
“这么厉害”苏仆延有些难以置信道“他比卢植、皇甫嵩和董卓之辈如何”
“张将军是否夸大其辞了”乌延也有些不解道“素闻此人杀人如麻,却极少听得他的战绩如何洛阳之战,他倒确是打败了韩遂,不过他是据城而守,又占了天谴之利,凉州军几乎是不攻自乱的,并不足以说明他的本事”
“卢植、皇甫嵩和董卓”张纯现出一丝苦笑“这位鹰扬中郎将与卢植交情甚深,又曾是他的副将,你们或许不知道,卢植当日平定河北黄巾之功,几乎有大半是他一人打下的”
“此话当真”乌丸四王的脸色沉重起来。这么说来,此人用兵之能至少不在卢植之下。
“说到皇甫嵩”张纯叹息道“当日我仍为中山相之时,曾经收到一份秘密战报,其中说到,若非这位鹰扬中郎将千里驰援,皇甫嵩只怕便要葬身颖水了”
“这”乌丸四王又是一阵惊叹。
“还有董卓”张纯丝毫也不掩饰幸灾乐祸之意,他挖苦道“听说这位大汉猛将与鹰扬中郎将一言不合之下,挨了人家一顿暴打,居然还是他自己受到了降级的责罚”
张纯是癸系的漏网之鱼,而癸一王芬原本便与身为辛一的董卓明争暗斗已久,张纯当然不可能对董卓有什么好感。
“不可能吧”苏仆延骇然道“既然这鹰扬中郎将如此手眼通天,又身负卓著战功,为何时至今日仍然只是一个小小中郎将听说他还领着渤海太守吧”
“一个连当今天子也敢公然冲撞的人,他能够活到今日,已经是一个异数”张纯摇头苦笑道“不过由此可知,此人确是非同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