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将死之人仍不自知,你才是口出狂言”一个女子声音平静的响起,那声音仿佛冰寒至极,却又莫名的悦耳动听,令人生出如聆仙音的空灵之感。
“你又是何人”董卓微眯的双目精光一闪“南鹰的胆量是否越来越小呢他只敢派一些女子来虚张声势吗”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最后一名女子缓缓走上前来,一直快要抵近那些黑衣杀手向前探出的弯刃,才停下脚步。
董卓愕然以对,一时间浑然忘记下令出手,而那些杀手们则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可怕气场,浑身竟被近在咫尺的寒意激得根根汗毛竖起。
“我很想知道一事若你知道我是谁”那女子旁若无人的伸手向着面容拭去“是否仍敢出此豪言壮语”
“你,你究竟是谁”董卓情不自禁倒退了一步,他猛然间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那张清丽脱俗的绝世姿容,此时此刻落在他的目中,却无异于洪荒凶兽般狰狞可怖。
“啊”震撼心底的绝望恐惧之意浸遍全身,董卓终于惨叫起来“是你竟然是你”
“认得就好那么去死吧”那女子单手缓缓握掌成拳,令所有人为之骇异的是,那箕张的纤纤玉指于合拢之际,竟生出一股漩涡般的狂飙,如此惊世骇俗的凌厉功法实属闻所未闻。
“放过我”董卓嘶哑惊惶的惨叫声中,那女子向着正在步步倒退的杀手们一拳击出美人如玉,拳风如瀑。
“李蒙王方”郭汜声嘶力竭的狂叫道“快领本部兵马前往宫门一定要守住”
“是”李蒙、王方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那一丝慌乱并州军诸将,张辽、宋宪、魏续,哪一个也不是易与之辈,凭他们二人能够直撄其锋吗然而,牛辅、樊稠已然攻向未央宫后,郭汜身侧再无可派之将,他们唯有硬着头皮顶上了。
郭汜瞧着两将匆匆而去的身影,再转头看着玉阶上渐渐堆积而起的董军尸体,眼中闪过暴虐之色,他不顾一切的叫了起来“弓箭手上前听本将之命”
“什么”远处,正在向着未央宫后狂奔的牛辅闻言剧震,他骇然停步,回身怒吼道“太师仍在殿中,不可放箭”
“牛将军,形势紧急”樊稠一手搭在牛辅肩上,温言道“还请大局为重”
“放屁”牛辅闻言更怒,一掌打落樊稠的手“太师的安危,才是大局樊稠,你难道想对太师不利”
“牛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樊稠粗豪的声音暴雷似的响起,他上前一步,几乎与牛辅面孔相对,脸上更是充满了忿然不平之色“本将怎会对太师不利其实”
他突然压低声音“本将只想对你不利”
“你说什么”牛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的转过半边脸来,恰好看清了樊稠那张一贯粗鲁呆板的面容上,竟流露出一丝奇异的诡谲之色。
一阵森寒之意从腹间传来,牛辅难以置信的低下头来,瞧着那柄深深没入体内的利刃,眼中尽是呆滞。
“啊”在牛辅垂死的惨叫声中,樊稠抬腿将他一脚踢飞,高举长刀大叫道“众将士听着,董太师大势已去,而牛辅残暴不仁,欲令我等白白枉送性命,该当如何”
“反了反了”不等忠于牛辅的董军从震惊中明白过来,数百名樊稠部属一起鼓噪起来,雪亮的长刀狠狠斩向身边的同袍。
整座皇宫之中的董军立时大乱。
“什么樊稠你”远远的,郭汜双目一黑,几乎一口鲜血喷出口来,他踉跄着,却决然的甩开了上前搀扶的亲卫,嘶声叫道“还不放箭”
数百名董军箭手上前一步,将弓弦绞得嘎嘎作响,一起瞄向未央宫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