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驭手更是心中一震,下意识的脱口道“不得无礼,我家主人乃是当今”
车内李儒心叫不好,然而已是阻之不及,只得咳嗽一声,缓缓步下车来,淡淡道“本官在此,还不开门”
“咦,你真是好生面善”那小将死死盯着李儒,突然间目光骤亮,惊呼道“是李儒大人吧”
李儒心中稍定,看来眼前之人定是西凉军中的旧部了,否则焉能于夜色昏暗之中认出自己
他微笑道“正是本官,奉董太师密令,出城调取兵马平叛,尔等还不速速放行”
数十名守城军士面面相觑,突然间一起放声狂笑。
李儒面色剧变,本能的感觉到事态有异,不等他做出任何举动,一柄雪亮的长刀已然架在他的颈间。与此同时,十数根长矛一起探出,将那驭手顶得动弹不得。
为何一向灵验的预感竟然没有提前发出警示李儒心中震惶,面上却佯作镇定,怒道“尔等是哪位将军属下真想造反不成城中虽乱,然董太师兵马已在四处清剿残敌,本官诚心奉劝,切莫自误”
那小将腆着脸凑了上来,伸手为李儒拭去涔涔而下的冷汗,嘿嘿直笑道“果然是郎中令大人,末将等人在此苦挨几个时辰,不料竟会有此收获大人辛苦了,末将真是大恩不言谢了”
他回身向着一众军士一挥手,兴奋的大叫道“小子们服了吧跟着本将这员福将,就是摊上守门这个破差事,一样立大功”
众军轰笑之声大作。
“你,你是谁”李儒面上再无半分人色,却强撑道“请亮明身份,也叫本官明白究竟是落入何人之手”
“哼李儒你听好了”那小将蓦的沉下脸来,他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李儒额上“本将就是渤海鹰将,人称渤海三杰的李少杰”
“完了”李儒猛然间心如死灰,几乎瘫在地上。
南鹰缓缓行入皇宫前那扇高大威严的宫门之中,正在清扫战场的渤海军将士立时欢声雷动他们的将军本身就是一个传奇,而今日更是率领他们谱写了一个神话,以区区一千五百之众却轻松攻克了数万劲敌固守的西京长安的神话
南鹰停下步伐,向着四面八方的将士们庄严行礼。他瞧着一队队董军降卒从不远处垂头丧气的行过,不由转过身来,向着身后默不作声的皇甫嵩淡然道“皇甫将军,现在你应该明白,之前你做出的决定是何等明智了吧”
皇甫嵩苦涩一笑,低声道“多谢将军指点明路”
今夜皇城血战,南鹰一反常态的并未亲临一线,更失去了当场见证生死宿敌董卓覆亡的千载之机,归根究底,就是要排除皇甫嵩这个最大的变数。
自皇甫嵩降董后,长安城中的军事力量便成鼎足三分之势,董卓直属六万兵马为冠,皇甫嵩父子两万五千兵马次之,吕布的一万五千并州旧部居末。
在渤海军使出一连串声东击西、引蛇出洞和驱虎吞狼的计策后,张济的一万兵马、李傕的两万五千兵马已牢牢陷入郿坞之战的泥潭,而董昱率兵三千出城,却在与阎行的火并之中伤亡殆尽。
长安城中,真正属于董卓的嫡系部队已被严重削弱。仅凭渤海军分批潜入的近两千兵马和吕布的一万五千兵马,已丝毫不惧董军,甚至在战力上稍胜一筹。真正能够影响全局的人,只有一个皇甫嵩,若他仍然全面倒向董卓,那么南鹰和吕布极有可能会全盘皆输。
为了彻底赢得主动,消除不稳定因素,南鹰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是疯狂的决定正当董卓迎娶所谓貂蝉之时,他孤身一人潜入了皇甫嵩城外的大营,一番痛陈厉害后,他只向皇甫嵩提出了一个要求战事起时,按兵不动,静观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