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身后尘头大作,一支兵马掉转身形向着远处渐渐汇聚而来的敌军追击部队迎了上去,显是马岱所部已经闻风而动。
而樊稠部兵马亦在左侧数百步外齐头并进,形成互为掎角之势。
司马直心中一定,双目大亮的死死盯向敌军南寨。他必须等待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才能全力发动,配合援军一举打垮横在身前的敌军主力他已经没有退路,更加别无选择,因为,他的兄弟为了救他,已经将自己和无数战士的性命交在了他的手中。
远方的敌军南寨中,七百黑鹰卫虽然已经成功击破敌军两道防线,却终因马力困乏和兵力不济而失去了势如破竹的劲头,正在反复冲杀试图打乱敌军防御。虽然杀得敌军人头滚滚,然而,不断坠下马来的渤海军战士,却看得司马直眼角迸裂,心中滴血这可都是多年相伴的老兄弟,真正的班底和精锐
蓦然间,司马直双目大亮,闪现出难以形容的惊喜之色南寨一侧,又一支骑兵从沙尘中现出身影,向着敌军发起了猛烈攻势。远远望去,为首一员女将,手中长矛幻化出星芒万点,所当无不披靡,更有不少敌军竟然纷纷惊呼着退去,实是威不可挡。随着其部不断突击,整个南寨的敌军已经现出全线动摇之势,而其余三面的敌军亦现慌乱,旗号连变,显是终于按捺不住,正准备倾力合围。
“真不愧是主母威武英姿至今仍然可以震憾整个西北”司马直瞧得心神震动,不由脱口而出“此时正是时机传令兵,立即命令全军”
“且慢”突然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司马直愕然望去,却见樊稠引数十名部属匆匆驰来。
“樊将军,没有本将号令,你怎可擅离本阵”司马直冷下一张脸“且请立即回阵,配合我部即刻发起全面攻击,一举击穿敌营,与大将军会师”
“司马兄你大错特错了”樊稠一脸惊慌的凑了过来“我军已然大败,怎可发起攻击”
“胡说什么你怎敢在此动摇军心”司马直不由大怒,伸手指向敌军南寨方向“马云萝将军已将敌军防线冲散,敌军数量虽然占优,但只要你我两部一起压上,敌军必败”
突然,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目,仿佛从未认识般的狠狠盯向樊稠对方手中那寒光闪闪的长刀毫无征兆的架在他的颈上。
四下里惊呼怒骂之声响成一片,近千将士一起挺刀持矛将樊稠及其数十名部属围得水泄不通,却终归不敢有丝毫妄动。
面上那粗犷惊惶的神色瞬间退却,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诡谲狡诈,樊稠嘿然一笑“司马兄请看,我军这可不是便败了吗”
“原来是你”司马直紧咬的牙关狠狠迸出几个字。
“可不就是我吗”樊稠狂笑起来“若非本将,宋建焉知南鹰暗中招抚韩遂与马腾若非本将,你怎会行至此处便被重重围困同样,若不是本将,你们以为你们可以轻易攻陷长安,杀了董卓”
他冷笑着环视四周,喝道“小子们,手上都松松劲就算有人一箭将本将射于马下,本将临死之时拉着司马直陪葬的力气还是有的”
四面的汉军将士之中,果然有人不甘的缓缓松开了手中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