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说什么”好几个声音一起惊呼起来“他们可是不计得失的发兵来援了啊”
“不计得失笑话”南鹰森然道“他们只需立即发兵攻取匈奴王庭,须卜骨都侯首尾难顾之下,必然引兵还救,则我军之危立解”
“是继续与须卜骨都侯拉锯作战,还是会同我军一举消灭心腹大患,他们其实已经作出了选择他们确无害我之心,却存了借刀杀人之心”他狠狠道“一旦须卜骨都侯败亡,他们便可借着我渤海军之威水涨船高,继而称雄北方”
“天呐”帐中众将听得无不如同坠入冰窖,身心俱寒。
“将军,你既然已经洞若观火,如何克制得住”终于有人颤声道“末将之前,只道只道您已经感念于他们的雪中送炭”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南鹰哈哈一笑“所以本将才说,既是图谋,当有利益所趋呼厨泉兄弟存了狐假虎威之心,本将何尝不想借力发力只要灭了须卜骨都侯,必可震慑西北群丑,再不敢于本将归途之中再兴波澜”
“只要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有何不可”他的笑容之中有着一丝欣慰“为了你们,为了四千余名兄弟的性命一点小小的龌龊,本将忍了”
“你奶奶的”一将忍不住爆了粗口“是应该将他们一起拖去骊靬,要死一起死”
“昔日便尝闻鹰扬中郎将纵横天下,勇冠三军,且战必当先,一生从无败绩只道为将者,必当如是”马超呆呆的注视着南鹰,目光之中满是狂热。他突然间翻身拜倒“而小侄今日始知,盛名之下向无虚士,姑丈大人岂止勇猛擅战,其谋略之深、辨事之明、胸怀之广,亦是天下无双”
“什么姑丈大人”马云萝玉容之上蓦的掠过一抹红云“叫将军”
大帐之中一静,倏的迸发出一阵轰笑之声,整个气氛为之一松。
“马将军,本将没有你说得那么神”南鹰一笑拉起马超,如电目光环顾全帐“众位将军,既然已明局势,立即准备去吧华雄、李正、胡车儿,你们仍要辛苦一下,立即点兵,趁夜前去扫灭那几股马贼”
“形势严峻,而我军的命运不能完全操纵在别人手中”他郑重其事道“哪怕是多取得一些物资,都可能为我军争得一丝主动,切记切记”
“将军放心”众将信心大涨的轰然应诺,一起涌出大帐。
南鹰静立半晌,才坐于将案之后,缓缓闭上双目,流露出一丝难掩的疲惫。
温润如玉的纤纤十指柔柔的抚上他的额际,为他缓缓揉按。
“云萝我只能说于你一人知道”南鹰仍然闭着双目,反手攀着那双玉腕,梦呓般道“在看似洞察先机的表相之下,我我其实已经别无选择,只能这么走下去”
玉手瞬间冰冷,然而,那如同天簌般的声音依然仿佛充满了魔幻般的力量“我会一直陪你”
“有你真好”强烈的倦意袭来,南鹰终于沉沉睡去。
“怎么是你”南鹰愕然瞧向昂然迈进将帐的那名胡人大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