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瞧着蔡琰,半晌才幽幽道“所以你才临机专断,从渤海调动了那一批只有本将和梦依才能调动的人手”
“请将军责罚”蔡琰猛然俯身行礼,口中不由发出细细的紧张喘息军法森严,岂容逾矩轻则罚俸降职,重则人头落地
南鹰却不答话,他当然不会墨守成规的因此将蔡琰治罪。
他默然半晌,方道“依你推算,那批人手何时可达”
蔡琰一怔,犹豫道“若一切顺利,当在明日午间”
“那时,应该已经开战了”南鹰目光稍亮“正当其时”
“大将军,属下之责”蔡琰见南鹰浑然不提治罪之事,轻咬樱唇的再次出声。
南鹰摆了摆手,转头便走。行不几步,突然又回过身来,目射奇光道“战事起时,着你随侍本将身侧,只待增援人手抵达,亲自报于本将知晓”
蔡琰愕然,正在揣测主将心意之时,却见南鹰已然远远去了。她当然不可能想象到,此刻在南鹰心中,已经开始蕴酿着一个胆大包天的冒险计划
沉闷如雷的鼓点声一记记擂响,无边无际的公孙瓒部幽州军士兵踩着鼓点,从初阳的光辉中现出身形。公孙瓒主力的到来,比南鹰想象的还要快,昭然揭示了公孙瓒那已经难以按捺的膨胀野心。
一排排幽州军士兵在行进中渐渐拉开距离,排列成松散的野战阵型。同时,幽州军骑兵也出现在步兵两翼,不徐不疾的缓步而行,摆出随时加速冲锋的架式。
猛然间,战鼓声疾,幽州军骑兵同时勒马驻足,步兵们却同时俯身举盾,继续向着渤海军的车阵缓缓压上。
南鹰看得心中微微一沉,幽州军当然不可能直接压上全部精锐,骑兵更不可能硬碰硬的冲击车阵。但是他们的步兵如此龟速,岂不是成了渤海军的活靶子这其中必有阴谋
“敌军三百步”身边的传令官看了看身后木塔上的旗令兵打出的旗语,大声吼出了敌军的距离这个距离已经处在渤海军投石车和床弩的有效攻击范围内。
他紧张的注视着主将的反映,不时用余光继续瞄向木塔,很快又叫道“敌军一百五十步”在这个位置上,渤海军的强弓也能发挥威力了。
南鹰的瞳孔突然猛烈收缩了一下,他看到缩在盾后的敌军不时做出俯身的动作他们正在拾取渤海军布下的铁蒺藜
“弓箭手全体都有”南鹰甚至来不及使用手语,直接狂叫道“箭雨覆盖,不间断打击”
渤海军战士的反应是快速而高效的,主将刚刚下令,旗令兵立即挥动了令旗,下一秒,早已引弦待发的一千名弓箭手同时松开了弓弦他们的仰射角度已经随着旗令兵发出的敌军位置不断调整,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形成覆盖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