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祝瑶的睫毛有这样长么像花瓣上停留振动的蝶翼一样。一双盈润澄澈的眼睛像是一汪水。
身上好香,但一点也不像是衣服上喷了香水的味道,好像是从那两瓣蚌肉一样柔软的朱红色唇里散发出来的,身体也像是一团高温的雪那样。少年人已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只剩下奄奄的乱动,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在自己的怀里。
顾绥咽了咽喉结,少年人这副无助可怜的模样,简直和过去三年那副讨人厌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忽然有些后悔,要是之前自己没凶过瑶瑶就好了,要是和瑶瑶是朋友,就也知道瑶瑶现在这是发了什么病,要怎么帮他才能好。
他真该死,竟然之前还怀疑过祝瑶是失踪案的凶手。瑶瑶这么可怜这么脆弱,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坏事他脑子笨笨的还不禁逗,更不可能设计出如此严密的犯罪计划并行动了。
瑶瑶显然连实验楼都没来过。以前说什么去实验楼,都是被别人骗去的吧他这么胆小会主动往实验楼跑
别人骗祝瑶来实验楼想做什么顾绥最是清楚不过吓唬他,然后占他便宜。瑶瑶什么都不懂,怎么防得住那些可恶的男大学生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哭起来又多好看,身上比女孩子还要香。
实验楼里没有监控,连周围的道路都没有监控,如果那些男大学生对瑶瑶做了什么,瑶瑶那么胆小也不敢说出来,别人也看不到监控视频,他就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
对是了,那些失踪的学生,都是男大学生,如果他们真的是对瑶瑶起过那种心思还把他骗来实验楼,他们都该死
顾绥心里不断升起一股焦灼感,因为对少年人的从前极大的误解而感到懊恼自责。
“瑶瑶,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舒服一点”
他怜爱地扶着少年人细腻靡丽的脸蛋,祝爻受不得一点苦,因为低温症带来的痛苦晕眩的感觉,他是禁不住哭的,睫毛打湿成一揪一揪的,让人忍不住吻上去。
祝爻一直在喊冷,迷茫昏沉中,手指不自觉握住了胸前的吊坠。
下一瞬他口中仿佛探进来一只温暖的触手,让他冰冷的里面不至于在冷得发寒。他的脑子回温了不少,但是不够,他想要触手再帮帮他,肚子里面也好冷。
于是双手捧着男人的下巴捧得更紧了些。
“唔”顾绥收唇离开了祝爻,少年人便立即不满地哼了声。
他蹙眉哭泣的样子像一只刚出生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猫崽,跌跌撞撞颤颤巍巍寻找大猫的庇护,捧着男人的棱角分明的下巴,冰凉柔软的小蛇头在上面忝,因为闭着眼睛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温暖的触手,着急得呜呜咽咽哭出来,又主动沉着身子想要往下坐。
“帮帮我、帮帮我”昏暗实验室内,少年人未经雕饰的啜i泣异常惹耳。
顾绥自然是察觉出了祝爻这身病症的异常。
怀里的少年表面的皮肤虽然犹如发烧般地高温,里面却凉得厉害所以,是什么让人内冷外热冰火交加的怪异病症吗什么病症发作起来竟然是让他这样的
但旋即他又想起刚刚在楼下瑶瑶的朋友说的他不会有事,顾绥大概也明白了这个病或许只是间歇性发作不造成损伤的。原本揪着的心脏瞬时安心不少,只是男人看着怀中小少年痛苦的表情,还是难免心疼地皱眉。
祝爻又哭着催促了两声。顾绥勾头,呼出的气息烧人。他目视着少年人红透了脸的模样,再次探进那只温软甜香的口。
祝爻意识模糊,急着让顾绥的那里也进来,可是男人却低低地阻止“乖,再等等。”
然而就在顾绥终于拓开两指时,试验室的门被“砰”地撞响
怀里的人显然受到不小惊吓,在顾绥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顾绥吃痛,也被门外的声响惊扰,便迅速将怀中的少年穿好衣服,将他偷偷藏进了试验台的器械柜里,关门时还用棉布在上面挡了又挡。
“瑶瑶乖,不论外面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发出声音。等我来接你,听到我的声音才可以出来,知道么”
门外持续传来击打声。顾绥神色紧张,把祝爻一个人放在这里他不放心,可是带着祝爻面对刘以祯,他更担心祝爻在两人的打斗中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