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尘没有回答他,却在看了他片刻后,直接凑到他颈间闻了闻,低声道“很香。”
白翛然
这就是明撩了吧戚无尘他,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大概是白翛然眼中愕然太过明显,戚无尘微微挑了下眉,道“何处不妥”说着,他光明正大地打量起白翛然,白翛然却偏开头白翛然道“我不洗澡。”
戚无尘似乎真有些失落,哦一声,道“那我洗吧。”
白翛然
他干笑着,强调“挡好屏风。”
戚无尘似乎笑了“当然。”
之后,宣杏和墨桃将白翛然的东西搬到了戚无尘这间屋里,两人又合力去为戚无尘准备沐浴用品。而院子外面,事涉前程,刘玉瑶一反常态,不但没有像平时那般表现出一丝惧怕连华城的样子,他甚至亲自盯着禾苗真将连华城的东西都搬到了院外的道上,其中还包括连华城今天刚得的那盘东宫赏赐。
那是满满一托盘的元宝。
而连华城就站在对面被夜色盘绕的廊下,任由黑暗挡住他的眉眼。他一动不动,好似那些被扔出去的东西已与他再无半分关系,他只是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像而已。
戚无尘要沐浴,正准备关窗,抬眼间,他看到对面那般情景,突然回身问白翛然“太子今晚赏了一盘元宝,你想要吗”他是指他自己得的那盘。
白翛然摇了摇头,说“不要。”倒不是说他清高不贪财,只是那种带有政治背景的东西,现在不论是白家还是他都最好不要沾染,否则被有心人发现,会被过度解读为站队之类的。
“你其实可以把他们送官。”戚无尘又看向窗外。
“以后有的是机会。眼下,不想因我为白家树敌。刘家虽非豪强,到底也是京官中数得着的。”
戚无尘听他这样说,又回过头看他,这次,他望着他的目光又有了变化,像意外又像多了一丝欣赏。
说到这个,白翛然想起他那封写了一半的家书。
其实,今晚发生了太多事,他现在很累,也有些虚弱,该早些休息才好,可越是经历了这些事,他心里就越发记挂远在边疆的父兄,就算很困,白翛然还是把那封信又找了出来,桌子也搬到戚无尘的床上,再次伏案写了起来。
然而,他写了没一会儿,墨桃和宣杏就抬着一架屏风进了里屋。屏风挡在床前,烛火映在上面,其实也能看到纱绣后面朦胧的景物,至少浴桶的烟雾能看得很清楚,再之后,戚无尘走了进来,他开始宽衣解带
白翛然连忙扭回头,一眼也不再看了
然而,他不看,烛火依旧把那人的身影拉得颀长,那影子透过屏风,压在他的桌上,好像也压在了他的心上
哗啦啦的水声,昭示着有人坐进了浴桶内,那被烛火拉长的颀伟身影打在墙壁上摇曳生姿,潮湿的水汽在室内渐渐扩散开来
白翛然提着笔,突然就忘了自己想要写什么了。
而后他搁下笔,趴在小案上反复读着那封写了一半的信,不但没能想起来本来想写的话,还渐渐眼皮打架,竟然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戚无尘透过屏风,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趴在小案上一动不动,几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之后,墨桃宣杏进来收拾,墨桃一眼看到自家公子睡着了,连忙就要过去伺候,却被戚无尘拦住
戚无尘一声我来,墨桃的唇角就止不住高高扬起。
宣杏见此,只甩给墨桃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鄙视眼神,一把拉过他,麻利地将屋里收拾干净。
白翛然大概是真累坏了,被戚无尘搂着在床上摆好,又盖上薄被都没醒过来。
戚无尘将白翛然安顿好后,便拿了条毯子,走到靠窗的矮榻前,沉默着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