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梓连忙接过话茬,给皇帝省了几个字。
皇帝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独独留下了花十梓,君臣二人不知说了什么。
白翛然这会儿捧着一堆皇帝赏赐,跟在太子身后,快步回了东宫。
一进门,太子难得大笑道“今日,孤甚是痛快。白卿居功至伟,孤也要赏你”
“殿下,”白翛然连忙拦他“在下确实想求殿下一个恩典。”
“你只管说。”
太子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白翛然道“在下母亲不日即将进京,想和殿下讨三天假期,在母亲面前尽尽孝心,望殿下恩准。”
“孤当何事,此事自然要准,孤不但要准,孤还要连你母亲也一起赏。这事你就不要推辞了,就听孤的安排吧”
太子大笑。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极佳。
然而,第二天,当白翛然带着一堆赏赐出了宫,早朝上却发生了一件事,令原本情绪高亢的太子一下就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
早朝上,皇帝下了两道旨第一道,准许狄戎将哥儿作为求和敬献的礼物送入京城;第二道,鉴于大皇子裕王身体抱恙,今年的天丝节主持权交由二皇子周开洛主理。
这两道旨意一下,朝堂上又炸了一轮,一时间,沉寂多年与世无争的二皇子周开洛突然成了人人追捧的对象,在三个皇子中他风头也一跃为首,一时间盖过了太子和裕王。
对此结果,大皇子冷笑,太子咬牙。
白翛然废了那么大的劲儿布下那么难缠的局,终于搞垮了大皇子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然而好处却依然没有落到他头上,反而便宜了老二那个老好人。
太子通过这件事,看到的不是皇帝偏心,而是,父皇对孤的成见竟然如此深吗他急需有个贴心的人来给他好好分析,好好谋划,偏偏白翛然出宫了,戚无尘还在东郊,其余人的政治敏感度完全不行,他也不愿让人看到他郁闷的一面。
思来想去,就只有戚无涯。
然而,太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见到戚无涯,借酒消愁,一下就醉了。
于是,这天晚上,东宫正殿有男子放肆的哭了一晚,哭着求饶,哭着叫唤,哭着
到后来,掌事太监将所有人遣出了院子,三令五申让他们千万不要告诉太子妃。否则若出了什么大事,就所有人一起掉脑袋。
这件事,尽管掌事太监一个劲儿地往下压,但是太子妃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她只冷哼一声,未做任何表示,看得出,城府极深。
而这个时候,白翛然已经在定波侯府,给所有人分赏赐了。
太子赏了他好多好东西,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自不在话下。其中有一套头面首饰,材质极其别致,似白玉非白玉,似珍珠非珍珠,有珠光的七彩也有玉质的滑腻,白翛然自然知道这首饰是太子特地送他母亲的,可是他当着他母亲的面,却将这套首饰捧到了孙氏面前。
此举,惹来厅堂内的几位家长齐齐一愣,孙氏则笑道“傻孩子,快把这给你母亲去,我可受不起。”
白翛然眼眶微微一红,到是真得动了容,道“翛然入京三年,日日调皮捣蛋,给姨母和姨丈惹出了许多祸,可你们从来都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反而处处维护,将我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翛然时常想起这三年遭遇,总觉得多有亏欠,这头面虽贵重说到底也不过是死物,怎能抵得过二位对我的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