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翛然连忙勒缰,那马惯性前冲,人立而起,白翛然毫无防备之下被甩下了马车,原本他是落在一片草丛中,厚厚的草叶形成了一定缓冲,按说摔得不是很重,可是白翛然却突然缩成一团,手捂着肚子,眉头蹙动像是受了极大的内伤一般,再也爬不起来。
一开始,那猎户见此情景无比得意,然而等他靠近白翛然,看清从他裙子底下不断流出的血迹时,他慌了本质上来说,他只想劫色,并不想杀人,白翛然这血一流,他就连那点儿色心也没了。
他故作一脸晦气,站起来想走,然而才走出一步,就被白翛然带血的手一把拉住了裤腿“去叫人来,我跟你一笔勾销否则,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叫人好好吧你快松手,我看不得人血”
那猎户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设下的绊马索,就跑。
白翛然一点点往马车那里边挪,然而又哪里还有力气能挪得动
小腹坠痛,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
他很害怕,突然想起戚无尘,眼泪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种久违的暖意,自四肢百骸间悠悠升起,肚子里的疼痛在一点点缓和,就好像是有一双温软的手在一点点帮他修复伤口。
他知道那应该是小雾人
小雾人没有离开他,它只是,只是藏起来了
当一个人濒临绝境时,哪怕收到一丁点善意和保护都能令他瞬间重燃生的希望
一瞬间,白翛然自心底涌起了一股勇气,在这股勇气的支撑下,他一点点拄着地面坐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数道脚步声,以及男人们的呼喊声
他甚至听见了连华城的声音。
就算是落魄至此,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接受连华城的援手,但他同样知道,在弄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之前,他得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哪怕那个人是连华城
一阵烟尘贴着地面起又散,连华城第一个冲到了白翛然面前。出乎意料,连华城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将他抱起来,放到了被其它猎户牵引来的马车上。
那马受了惊有些不听话,连华城便对其中一个猎户道“刘哥你马术好,你帮忙看一下马。咱们直接去郎中家。”
那猎户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白翛然,边赶车边道“我媳妇前年怀老二的时候也摔了个跟头,跟他这情况差不多”
白翛然
连华城
两人异口同声“不可能”
倒把那猎户吓了一跳。
一路无话。
到了郎中家之后,那郎中给白翛然号过脉,长长吁出一口气,说“好在胎儿没事,以后,你务必小心些,若是再有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白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