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忘记了,她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以高分考入青翼大学,还取得了ba学位。
若不是当初不愿离家太远,她应当会再出国进修。
也是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她选择了婚姻。
但这段婚姻带给了他什么呢
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无休止的害怕。
许清竹轻呼了口气,大半夜的,总是会忍不住去想这些事情,为其伤神。
她决定不再听从父亲的决定,而是给同在公司任职的表舅舅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打算去公司上班,需要他给安排一个职位,无须空降挤掉现有职员,只要有一个可以让她在公司上班的机会就行,最好是公司的核心部门,设计部或展览部都可以。
对一家珠宝公司来说,设计部是内核,没有优秀到可以超越同行的设计品,永远无法在业内立足。
而展览部是负责每年新品发行时的秀,从请模特到定义每一个珠宝,间接影响着每一款新品的销量。
同样重要的还是广告部和营销部。
每一个营销方案都决定着珠宝能否一眼被大众看到,引起消费者的喜爱,“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当今时代,营销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许清竹专业最对口的应当是人力资源管理部门,但她还是决定去更灵魂的地方去。
如果想要彻底扭转明辉当前的局面,势必是要将烂根直接拔起的,去选新的人进来,没有意义,无非是往烂根上接新芽,迟早会烂。
表舅那边很快给她回过消息,让她随时过来,设计部刚好有一个管理层的空缺,她过来可以直接顶上。
空降,貌似是如今最快的方式。
许清竹回复他好的,谢谢表舅。
隔了几秒又回复我明天就去报到。
翌日一早,梁适被闹钟吵醒。
她这一觉睡得还算舒服,醒来时还立刻关闭了闹钟,怕吵醒许清竹,结果她关掉闹钟以后,一转身就发现许清竹已经不在了。
她往身侧摸了下,床单是冰凉的。
难道许清竹昨晚没回屋睡
梁适一边想着一边扎起头发,先去卫生间洗漱。
今天是她去东恒集团报道的第一天,自然不能素着一张脸去,但她也没化得很浓,简单地化了个底妆,涂了口红和日常系眼影,刷了一层睫毛膏,将睫毛弄得卷而翘。
她在刷睫毛的时候还想到了许清竹。
许清竹的睫毛似乎不用刷睫毛膏也足够,又长又翘。
如是想着,手稍微不稳,睫毛膏刷在了眼睛下边,晕染了一片黑色。
她立刻找纸去擦,但这睫毛膏防水且速干。
擦来擦去也只是把眼睛下弄得更黑,就和有了黑眼圈似的。
梁适“”
化妆老手也会有翻车的时候。
就离谱。
她在化妆品架上找卸妆水,没找到。
又返回房间,去许清竹化妆台上找,一眼扫过去没看到。
没办法,她只能一瓶瓶地拿起来看说明,但那些化妆品上的说明很多都没有汉字,要么是一串串的韩文,要么是满瓶日文,最好认的竟然是一瓶全是英文的说明,但梁适看了眼,发现那是一瓶乳液。
“”
梁适无奈,她正在尽力翻译这桌上最后一瓶长得比较像卸妆水的产品时,卧室门被推开。
许清竹走进来。
梁适“”
没有问过,就动人家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梁适在许清竹眼神的注视下,这才有了一点点不算自觉的自觉。
她捏着手里的瓶子,略为难地说“我找一下卸妆水。”
许清竹看了她一眼,很难忽略她眼底的一大坨黑色污渍。
她平静地问“眼影弄散了”
“不是。”梁适说“刷睫毛膏的时候不小心晕开了。”
许清竹走进来,“好吧。”
她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圆形的盒子,梁适还从未见过。
盒子打开,是铺得平整的卸妆棉,散发出一丝丝酒精味。
许清竹递给她,“桌上都是日常护肤品。”
“好吧。”梁适道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