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声眉心很轻地一跳,看他一眼。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祁斯白笑了下,“我觉得你声音也挺好听的。”
江逾声拧瓶盖的手顿了一下,把水放回包里后,抬手揉揉祁斯白的头,轻笑了一声。
祁斯白拍开他的手,啧了一声,“夸你呢,笑什么。”
两人又闹了几句,祁斯白那股晕车的劲儿就彻底上来了。他话渐渐少了,歌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醒过来时,车里还是一阵热闹。祁斯白睁开眼,醒了会神,发现他右侧的窗帘拉上了,手机和耳机被收起来,自己的椅背也向后调低了。
难怪,他这一觉睡得很沉,不像以往坐大巴车,全程就是额头磕在车窗上,一路咚咚磕到目的地。
祁斯白两手向前抻了抻,伸了个懒腰,拉开一角窗帘。
灿烂的阳光扑面而来,瞬间刺得他闭了闭眼,眉心都皱起来。他扭头问江逾声“还有多久到啊”
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低低地从喉底滑过,闷闷的,还有些哑,带着一点说不上是可爱还是迷糊的鼻音。
江逾声从祁斯白睁眼就在看他,这会没忍住,笑了声。
祁斯白一脸懵“”
江逾声假咳一声,淡声道“五分钟内到,你醒得挺准时。”
大巴车颠簸着驶了一段沙路,路边杂草丛生,路两旁尽是延绵的菜园果园。车速渐缓,转弯进入一扇大门,车前车后就开始有同型的大巴车闯入视线,众车陆陆续续都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男生们自觉帮女生把行李箱从车下的行李间拎出来。各车拿好行李,排了队,由训练基地的教官领着去宿舍认门、放行李。
住的地方说是宿舍,但看起来更像野营住的木屋,搭在一个大花园里,一屋住八个人。木屋一间挨着一间,屋门前是一条草丛间的石子小路,和园里的砖石主干路相接。
众人临到花园大门前,才知道宿舍名单。祁斯白和江逾声在一屋,牧阳成在他们隔壁。
每个宿舍派一个人去领门钥匙。祁斯白被几个男生推搡着去了,拿着钥匙回来,第一个开门进屋。
屋里的八个床位像大通铺似的排成一排,祁斯白碰了碰江逾声胳膊,指着靠墙那两个床位问他“我有点想靠那边睡,你跟我睡吗”
江逾声还没说话,其他几个男生就在旁边一个劲开始笑。
祁斯白有一阵子没听到这样的起哄了,一脸莫名地扭头看去,就见其中一个物竞的男生傻乐着和另一个男生低语着,一和祁斯白对上视线,稍微正经了些,半正经半调侃地说“祁神,你和江神,你俩关系真好”
他这话音还没落,其他几个人又被戳中笑穴似的笑起来。
祁斯白好像突然意识到他们在笑什么了,指着床位的那只手有点蔫地往下垂了垂。
他,不就是,问江逾声,要不要一起睡墙边吗物竞这帮人,怎么比牧阳成还不正经
祁斯白觉得江逾声应该听不懂他们在笑什么,刚想再问一遍他要不要睡墙边,忽地就听江逾声在一旁微不可闻地乐了一声。
“”祁斯白缓缓转头看他。
江逾声敛了笑,淡然回答他“睡。”
“噗哈哈哈哈”一旁的男生们彻底哄笑起来。
江逾声顿了顿,屈指蹭一蹭鼻尖,无辜地看着祁斯白。
祁斯白“。”
选好床、放好行李,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一众人又从屋里拎了个小板凳,排着队被带到一处大平地,坐下,在烈日炎炎下听前面主席台上的教官和老师轮番动员和演讲。
迷迷糊糊发着呆听完这场拉练活动的开幕式,祁斯白抬手一摸被曝晒半小时的头顶,头发都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