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声自然地收回手,祁斯白抬手去抓了抓额发,脑子里光想着考完要去剪头了,转回身,拿起笔,才反应过来自己气势汹汹地讨伐人,讨伐了一半,怎么忽然就被拐跑了话题。
周五晚上,讨论完当天的模拟试题后,陈老说了说周六日的安排。众人周六上午照常到校,下午放假,周日自行前往校外的考点。今年的考点仍旧在七中。
提前叮嘱了一些考试相关的注意事项后,陈老没再拖堂,九点半就准时下课。
半个班的学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剩下半个班仍然留在教室里自习。
江逾声回过身,随手揪了揪祁斯白笔袋上的毛球,低声叫他“祁斯白。”
祁斯白手边那题还没算完,他又写了几笔,就嗯一声,顺从地抬起头。
视线扫过桌上江逾声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正一下一下捏着他笔袋上的绒球,祁斯白心说,江逾声好像真的很喜欢玩他这个小球。
他一边有点担忧这球被江逾声玩秃了,一边又犹豫算了。江逾声喜欢的话,秃就秃了吧。到时候问问许璇女士在哪买的,再买几个就好了。
“回家还是在这自习”江逾声问。
江逾声问得很随意,祁斯白没太听出他的意向,问“在这自习会儿,十点半回”
江逾声笑了下,说“好”。
到了周六下午,留在教室里自习的人比周五晚上的更少。祁斯白和江逾声在阶梯教室待到五点多时,教室里只剩寥寥几人。他们在食堂吃完晚饭,也就背着书包溜溜达达地回家。
祁斯白的手机从中午开始就断断续续收到不少跟他说竞赛加油的消息。往回走的路上,他就像个小挂件一样蹭在江逾声身边走,也不用抬头看路,就低头专心回着消息。
傍晚的风裹挟着花香,轻轻柔柔,天边的碎金与霞光融炼在一起,像被天工泼了彩墨。
祁斯白猛地被江逾声揽着肩一拦,抬头看,果然是到了路口的红绿灯旁。他回完最后一条消息,侧头问江逾声“你明早怎么去”
江逾声松开手,说“打车。”
祁斯白笑着“诶”一声,“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妈明早没事,正好可以开车送咱们。”
红灯倏地熄灭,信号灯上,绿色的小人开始一扭一扭地亮起来。
江逾声愣了下,被祁斯白拽了下胳膊,才跟着他往前走。
“其实前两天我妈说有空开车送我去的时候,就问我要不要顺便载一下你。”
江逾声还要说什么,祁斯白笑着打断他“虽然你来吃饭的时候我爸妈碰巧不在,但他俩成天听我和奶奶夸你啊。”
江逾声顿了两秒,笑了下,“好,帮我谢谢阿姨。”
“对了,早餐呢”祁斯白问。
“啊”江逾声反应过来,笑着看他一眼,“不用,我家有。”
晚上,祁斯白和小j互相发了加油的消息,之后他挑着做了点题保持手感,又继续翻看之前的模拟卷和专题试卷。
临睡前,他抿着唇,傻笑着在微信上和江逾声没什么营养地地闲扯了几句。
祁斯白去年联赛时准备得很仓促,到了考前,人也变得异常焦虑,以至于考前那晚,几乎大半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没想这一晚,他却很快就睡过去,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祁斯白和许璇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两三分钟下楼时,江逾声已经等在单元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