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被掐得腰一软,一动不动在江逾声身上又挂了一小会,才规矩而乖巧地松开他。
半个小时眨眼而过,两人溜达一圈再回到楼下时,天色稍微亮了一点,但手机屏幕上的光在昏暗的环境里仍旧有些刺眼。6:58,时间有些紧了。
江逾声陪祁斯白走到单元门前,祁斯白只来得及丢下一句“待会见”,就匆匆往门里冲进去,风风火火间,差点撞上一个背着书包穿着九中校服出来的小女生。
是学长,又同住一栋楼,碰见过几回,祁斯白和她寒暄了两句,才又继续往电梯里跑。
等回到家门前,他贴在门上听了会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进门锁,一点一点转动,终于,很轻地一声咔哒响声后,祁斯白提着一颗心推开门,环视一圈,松了口气。
家里的早餐有时候是豆浆,比如这天。破壁机到了预先设定的时间,正乌隆隆地开始工作。
祁斯白在那嘈杂的声响里,一边留心回头看房门,一边蹲在鞋柜前,鬼鬼祟祟地摆完鞋,他去卫生间洗了趟手,回到卧室刚脱下羽绒,就听走廊里,两道开门声一前一后地响起来。
祁斯白正要关门的手一顿。
祁奶奶对许璇说“刚才听见两次卫生间有动静,好像都是小白啊”
“这阵子都起得早,习惯了早起吧。”许璇说。
许璇说话期间,祁奶奶的脚步声已经到了祁斯白卧室门前。下一瞬,祁斯白硬着头皮一抬眼,和祁奶奶隔着一道极细的门缝,面面相觑着对上视线。
祁斯白脑中一瞬间已经晃过了十来个五花八门瞎说八道的解释理由。
祁奶奶忽然笑呵呵地开口“这么早就起啦”
祁斯白磕巴了一下,拉开门,神色自若地喊人“奶奶”他又朝过道尽头喊了声“妈”,正儿八经地解释道“起来看会书再去学校。”
祁奶奶和许璇都没怀疑,笑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祁斯白一本正经地回到书桌前,坐下,从包里抽出一本没刷完的竞赛书,这才呼出一口长气,抬手捂上脸,很轻地乐出声来。
他这干的什么事啊。
祁斯白从裤兜里拎出手机,才看到江逾声在几分钟前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有没被逮到。那个时候他估计正专心做贼,没注意到那点微弱的震动。
祁斯白刚回了句“没事”,就被祁奶奶叫出去吃早饭了。等他回屋时,手机上已经躺着两条消息,一条是二十分钟前的“在干嘛呢”,还有一条是一分钟前的“睡着了”。
祁斯白还没回,那边紧接着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背景是江逾声家的书桌和台灯,照片正中,是一本翻开的物理练习册,江逾声握着笔的修长手指也入了一点镜。
祁斯白正欲打字的手指顿在屏幕上方,满腔的热情都被冻住了。
虽然,集训队的下一轮选拔就在一个月后,而自从冬令营第二天考试结束到现在,他已经快两天没刷过题了。
但是祁斯白瞪着照片里的书,心里嘟囔着江神还真是,铁面无私啊。
前一晚才和他告的白,半个小时前还跟他偷偷摸摸在小花园里搂搂抱抱呢,这会不仅开始认真看书了,还要过来催他学习
他在想男人,而江逾声在想学习
神奇的胜负欲又涌上心间。祁斯白把照片放大,多欣赏了两眼江逾声的手,而后也没回复,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埋头刷起题来。
然而,十五分钟后,他看着自己草稿纸上方两行潦草的式子,和式子下一笔一画写的几个“江逾声”,只觉得头有点大,又好笑,又有点气,也说不上是气谁。
他把纸上的内容拍了张照,发给江逾声。
cheese怪我不学习吗,明明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