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一直到在宋老师一旁坐下,和其他几个学生一起清点、归类各班的信封时,还在回想好几分钟前。
他往外跑时,江逾声其实勾了下他的手,很轻的一声“别走”从他耳边飘过去。
但他装作没听见,一溜烟就跑出了更衣室。
有人来叫他出去虽然是个意外,但他原本,也是想着要亲完就跑的。
他觉得,这样的“勾引”总归能让人印象更深刻一点吧
只不过,实际操作时,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最开始还装得痞里痞气、游刃有余,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但真到凑上去那一刻,心跳声大得震动鼓膜。
唇上有点麻,触感很软,软得他头皮发麻。
他有点不知所措地退开了,抬眼去看江逾声,然后很有成就感地发现
他果然把人亲懵了。
“出国班这些信和文科班的放在一起祁斯白”宋老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下,“想什么呢”
祁斯白倏地回神,冲老师不好意思地笑笑,手脚麻利地继续整理。
肩上忽地一沉,祁斯白一愣,侧眸瞥了眼,是他自己的西装外套。他有些缓慢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他侧后方的江逾声。
祁斯白放下手里的东西,穿上外套。
江逾声没说什么,在他旁边搬了把椅子,和他一起整理。
祁斯白时不时瞄他两眼,瞄得太频繁,以至于江逾声忍不住笑了下,转头,温声问他“怎么了”
江逾声笑得有些温柔,一脸风平浪静,仿佛刚刚在更衣室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祁斯白眨了眨眼,有点迷茫地转回头。
整理好东西,祁斯白和江逾声就不用再帮忙了。年级之前已经招募过学生当志愿者,负责学生和家长的签到、引导。
许璇、祁修远和祁奶奶也快到场馆门口时,祁斯白问江逾声“叔叔最后确定要来么”
“估计不来吧,学校这种成人礼,在他看来没什么意义,不值得浪费他时间,”江逾声哂笑,“他只看重请了上层圈子和商业伙伴、在公馆举办的那种宴会。”
“那种我爸妈带我去过几次,过生日的人我都是当天才认识的。公馆好几层,人都见不全,”祁斯白笑着摇摇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珹哥年初在会所办的那种,自在得多。”
江逾声随口说“那个会所,就是那个人就是他哥的。年初给他办了好几场。”
祁斯白回想了下那晚的奢靡,拖腔拉调地哦了一声。
江逾声笑了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祁斯白语气有点神秘地说“磕到了的表情。”
江逾声一顿,觉得他笑得有点可爱,习惯性地抬起手想挠挠他的下巴,逗猫似的。但还没碰到祁斯白,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祁斯白的唇角,手上动作便顿住了。
祁斯白回想着,在脑内浅浅地磕了一小会,一抬眼,蓦地撞上江逾声有些幽深的眼神,莫名被盯得脸热。他不自在地抿了下唇,一扭头,找牧阳成说话去了。
下午两点,大部分家长和学生陆陆续续到了场馆外,从红毯一路走到签名板处,签名、合照。进场,在签到处签字。
江父还没来,也不知道来不来。江逾声是和祁斯白一起进场的,签名时,签到处负责的学生还迟疑了一下,才让江逾声签的字。
成人礼还没正式开始,场馆内热热闹闹。
女生们举着自拍杆拍着照,互相夸赞朋友的妆容和礼裙。男生堆里拍照的少一些,除了个别男生仍旧像史前猿人一样围着半个场地追逐跑闹,大部分都一身西装,像模像样,手插着兜,一个个在那装酷。还有人一遍遍摸着自己不知道喷了几层厚的发胶,不停摆手让旁边人不要碰自己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