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被拜托关照你,不是你的亲人朋友,我没有义务事无巨细地照顾你,或者纠正你的坏习惯,我也没有必要去关心一个连他自己都不关心的人。你对我而言只是公事,我也只是被派来监管你的说成保护你或许更容易接受一点”有泷昭在他的逼近下缩到沙发角落,降谷零每说一句他的面色就白一点。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有泷昭。”
达克摩斯之剑终于落下,有泷昭面上失去最后一点血色,他心脏像开了一个大洞,不断有东西从身体中流失离开,他嗫嚅了一下“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这样的,他其实
“你觉得你在为我着想吗你觉得自己很有奉献牺牲精神吗”降谷零单手掐住他的下颌,强硬地让自己闯入那片青灰色的,像是蒙上阴翳的往夏,他从里面看到了神情冷凝的自己,只有自己知道那下面有亟待爆发的岩浆。
“你认为,只是你认为而已,将你自己的想法加之于我,大义凛然地打着为我好的名号,可其实是觉得丢脸吧那时候那么轻松潇洒地做出选择,结果什么也没得到,也没有脸面再来找已经被你舍弃的我了。”降谷零说着直白到刻薄的话,“你让它告诉我你幸福美满,是无聊的自尊心作祟吗”
“可你又用失去所有的幸存者的可怜形象出现,让钉宫扇拜托我关照你,把自己搞成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很享受我的关心那也到此为止了。我可以配合你演不认识的戏码,但也仅此而已,不知足的后果你已经亲身体会过一次了,不用我再提醒吧”
有泷昭从牙缝里漏出几个音节“我没有”
“你想让我说得再直白一点吗”降谷零冷冷看着他,“你就是一个自私无耻的混蛋,不仅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还把别人的人生弄成一团糟,从来不知道回报,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白眼狼。”
降谷零说的都是有泷昭有过的想法,像是心底最阴暗的腐烂区域被强行翻开,扔到阳光下暴晒一样,他再也听不下去,一拳捣中降谷零的小腹。
这像是个信号,两个人转眼扭打起来,他们像是忘记了什么是防御,只是硬生生挨下对方的攻击,然后毫不留情地打回去,空饮料罐叮叮当当落到地上,桌子也被掀翻起来。
表面那层脆弱的伪装从最开始就碎了,心底的情绪被直白地放在表面,有泷昭在降谷零脸上看到了燃烧的怒火和无声流淌的委屈,降谷零同样在他脸上发现了,他们把客厅搞得一片狼藉,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滚到了卧室,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先开的头,他们把战场转移到了里面的单人床上。
有泷昭被粗暴按进浅蓝色的床单里,他这些天在这里惊醒过无数回,却是第一次发现材它质柔软的布料也能磨到皮肤生疼。
降谷零没有收敛力道,甚至在刻意给他带去疼痛,舌头的伤口一次又一次开裂开,血腥味一直没有散去过,嘴唇也凄惨一片。
脸上的纱布早在客厅就不知所踪了,下面细长的伤口被舌面一点点舐过,像是惩罚,也像是报复。他突然闯进来时,有泷昭感觉到仿佛要被劈成两半一样的钝痛,又有种像是被噎到的哽咽。
但人体的知觉是很奇怪的,疼痛可以麻木,快感却会不断积累,甚至有时候前者可以成为后者的一部分。
他渐渐在漩涡中迷失自己,长一点的句子都说不利索,只能一遍遍叫着第二个人的名字,他其实不太能分辨出来对方究竟是哪个,只能乱叫一通,透哥、波本、降谷先生。
降谷零就用低沉性感的嗓音教他喊自己零,有泷昭在第一次达到极限的时候终于学成出师,抱着他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喊救命,但被他求救的对象只想继续欺负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他很快叫不动了,只能张着嘴巴努力获取氧气,吸气的时候短促,呼气却很深切,像是窒息一样发着抖,这副可怜兮兮的表现难得引发了一点怜悯之心,但降谷零温柔一点对他的时候,有泷昭反而不满起来,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开口“你已经不行了吗、呃”
于是一直到他昏过去为止,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